可事实终究是没有如她所愿,在圣上笑呵呵的询问之下,太子殿下又将视线放在了江以桃的身上,轻声道:那姑娘便是江家的五姑娘,我与江五姑娘自幼熟识,是多年的情谊了。
自幼熟识,陆朝不屑一顾地又哼了一声,站在一旁的太子殿下自然是听见了,只不过他没有分出一点儿多余的心思来,也或许在宋知云的眼中,陆朝这个病弱的十三王爷与一具尸体无异。
陆朝抬眸去看时,只见小姑娘像个胆小的鹌鹑一般,连头也不愿意抬一下,倒是将她在溪山时候那副逃避的样子照搬了个十成十。
陆朝笑了笑,虽然这小姑娘现在是摆明了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可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到底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面前那杯酒安安静静地放了许久,陆朝端起酒盏,饮了一口。
然后他瞧见宋知云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陆朝也勾了勾唇,静静地盯着小姑娘的发顶看。
这世间的人么,都是这样,见一次少一次的。
下次见,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这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下次呢。
太子殿下的话音刚落,江以桃便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十分焦灼地黏在了自己身上。
尤其是那位南疆姑娘阿芙,她死死地盯着自己,那灼热的目光之中却没有一丁点儿嫉恨与妒意,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江以桃的脸,好像只是在比较自己与她谁更好看一些似的。
好半晌,阿芙笑了笑,摆摆手道:我们南疆姑娘也不是那样坏心肠的人,若是太子殿下真的心有所属,我也不好拆散你们。
这话说完她就朝着方才那位怒气腾腾的小郎君走去了:走罢,我们回去了。
那些个舞姬听了这句话,也双手交叠于眼前,行了个盛京城的礼便走了。
她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存在于这里只是为了将宋知云说出这句话来一般,完成了任务便像一阵风一般走了,连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只有那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好像还在江以桃的耳边慢慢回荡着。
一时间场上便静了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响,这声响一下一下地在江以桃的耳边炸开,倒是像极了她如鼓鸣一般的心跳声。
圣上用那双锐利的眸子沉沉地盯着江以桃看了好半晌,他的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并没有立刻答应太子殿下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