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之闻言便朝着人群招了招手,朝着那人吩咐了几句才回头来轻声安慰着江以桃,阿言姑娘,莫要担心,若是有什么消息,我的人马上便会来向我报告。
江以桃注视着云溪之,她不说一句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知道云溪之都朝她投来一个疑惑的视线,她才垂眸露出一个笑意来。
云溪之他知道,知道自己并不是谢不言,而是江以桃。
是谁告诉他的呢。
江以桃想起了陆朝,她也只能想起陆朝。
外边淅淅沥沥的雨点溅落在江以桃的脚边,将她的裙摆沾湿,黏糊糊地贴在脚踝上,透着刺骨的凉。
一件又一件的事儿接踵而来,江以桃只觉自己好像是飘在了云端,一会儿沉一会儿浮的,连脑子都不甚清醒,所有的事儿一下子全部挤在了一起,几乎让她难以思考。
恍惚之间,江以桃会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涣散的视线落在了那滩斑驳的血迹上时,又清清楚楚地在提醒她
不是梦。
暮色将至时,许岚终于是忙完了所有的事儿,到了回廊这儿寻江以桃。
许岚并没有多说什么,江以桃也聪明地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两人只是隔着一段不太远的距离互相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许岚先走上前来,朝着江以桃眨了眨眼。
忽然间,时间好像开始倒流,江以桃好像回到了溪山,那个总是带着热烈笑容的许岚正在灼热的日光之下朝着自己挥手,她的身边站着满脸不耐烦的陆朝,再后边则是织翠与云溪之,甚至是宁云霏都站在了边上。
日光从树叶与树叶的缝隙之间漏下来,掉在地上成了深一块浅一块的痕迹。
阿言。
许岚的声音将江以桃从出神中拉了回来,许姑娘。
你从前叫我阿岚的。许岚笑了笑,话虽是这么说,她瞧着也没有什么生气的模样。
或许是觉着两人再见的时机有些不对劲,江以桃没有对她露出什么憎恶来,便已经是万幸了。
江以桃笑了笑:阿岚。
她这话说得便有些求仁得仁的味道了,许岚莫名地有些心慌,正巧早些时候云溪之唤去寻人的手下这会儿回来了,倒是恰好解开了几人之间有些窘迫的气氛。
人寻到了,已经照着您的吩咐带去了别的地儿,明日便可送他们回去。那手下恭敬地拱了拱手,十分好奇地瞅了江以桃几眼,又问,岚姐身边的这位姑娘要一起带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