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朝他倾身,投入他怀中。
小姑娘的手搭在他腰上,傅司简下意识便揽住她。
就如今日在街上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投在他怀里给他带来的满足。
就像心中缺了一块的地方被补全,与她一起看这世间才圆满。
傅司简听见怀中人似是感叹的声音:傅司简,你喜欢我什么呀?
小姑娘说话间带出的热气穿过锦衣融在他胸膛上,让他心口那块地方泛起微微麻意。
他也在想这问题。
怎么会有这样让他喜欢的小姑娘呢?
他不知自己何时动心,许是在军营时看她训练带兵铁马金戈,许是并州时看她算无遗策伶牙俐齿,又许是她玩儿心起时总让他难以自持
也或许,是更早在江南时听顾老将军和姜夫人提起小女儿,言辞间掩不住的骄傲和宠爱便让他好奇。
好奇那长在北疆军中的顾小将军,有多洒脱肆意。
傅司简扶着小姑娘脑后绸缎般顺滑的长发,声音低得不像话:夭夭,我喜欢你,全部。
话音落下,半晌都没听见怀中小姑娘的动静。
夭夭?
傅司简将下巴离开软软的发顶,低头去看结结实实靠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
小脸酡红,长睫落下,呼吸均匀。
傅司简不由失笑,小姑娘竟是睡着了。
爱怜地抚了抚小姑娘脑后,调整了下她趴在他怀中的姿势,好教她睡得舒服一些。
眼看时辰差不多,再耽搁下去怕是没等回去便要宵禁。
傅司简严实地挡住了会从门口看过来的视线,这才抬手拉了桌边的细绳,那绳子连接着门外的铃铛,不消半刻,小二便推门进来。
眼前一幕只瞧了一眼,便低下头。
小二听见那护着怀中女子的男人压低声音道:结账。
他自然识趣,不敢高声:客官,二十七两银子。
不过,傅司简放下三个银锭,抱着顾灼起身往外走时,小二还是用了比平日还响亮几分的声音道:公子,您还是等这位姑娘醒来再离开吧。
这两位虽是牵着手进雁回阁的,可这女子的头发还是未出阁的装扮,他自是不能任由这位姑娘醉酒睡着被带走。
傅司简看出小二的意图,又瞧见怀中人被这声音扰得像是要醒。
他倒是没恼,反而觉得欣慰。
小姑娘在战场上拼命、在府衙之间周旋,护着的是这样善良朴实又勇敢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