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出去后放下帐帘, 傅司简才拍了拍大夫的肩头:你继续。
而后,就被小姑娘瞪了一眼。
顾灼当然知道傅司简为何让人出去。
她觉得这男人从山洞回来后,醋劲儿越发不再遮掩。
不仅如此,被她瞪,傅司简竟只是挑了挑眉。
得,无耻劲儿也懒得遮掩了。
大夫将裤腿剪开,露出包扎着伤口的布,已经被血染了一大片,中间点点鲜红。
他小心翼翼解开看了看,用干净的布巾沾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晾凉的开水去擦拭清洗,没一会儿,盆中的水也不再清澈。
傅司简只看了一眼那再次崩开的伤口,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转头去看小姑娘,正巧看见她低头躲开他视线的动作。
像只小鹌鹑。
她也知道心虚!
顾灼自然知道。
她看见傅司简皱起眉头的一瞬间,就猜到他肯定会生气,会温柔地看着她,会用心疼又无奈地口吻问她:夭夭,这就是你所说的,不严重?
她十分心虚,仿佛她是个骗人的小孩。
但她又在心里弱弱地反驳:她其实也没有怎么骗傅司简吧,实在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才那么一点点血,伤口也不太大,还没他自己腰上那道伤重呢。
这种小伤,她受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顾灼觉得她被傅司简拿捏得死死的。
方才她躲开他视线的时候,甚至都生出不敢再受伤的想法了。
他成功了。
不过,顾灼当了会儿鹌鹑,倒是没等到傅司简出声。
她抬头去看,他还依旧皱着眉头,眼睛都不眨似的盯着大夫给她处理伤口。
她瞬间就明白,傅司简顾着她在军中的威严。
他好像,总是待她这般周全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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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细细清洗了顾灼腿上的伤口,见愈合得还不错,那布上大片的暗红多是早已干了的血迹。
小将军没伤着骨头,伤口崩开的地方不算严重,再上些药,这几日注意着不要沾水,很快就痊愈了。
顾灼听见前半句时,还有功夫对皱着眉的傅司简挑挑眉,意思是你看,大夫都说不算严重。
她觉得他能看懂。
可她听见不要沾水时,愣了一下,再顾不得与傅司简争论伤口严重不严重这事。
因为,她想洗澡。
她甚至开始后悔,怎么就让傅司简也听见这话了呢。
方才应该让傅司简跟着那士兵一道出去的,现在倒好,她想偷偷洗澡,他肯定会拦着。
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