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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京越关山 时兰皋 972 字 6个月前

士兵拿出最后一碟红烧肉,只有五块,比起用盆装的馒头和白粥,显得小巧而精致。

    他与顾灼解释着:将军,吴将军说您在山中待了好几日必定饿得很,让我们多送些清淡的。这红烧肉只给您解解馋,您别多吃。

    顾灼无语,吴叔对她的力量有一些误解,对她的饭量也是。

    倒是碗筷抠抠搜搜地只拿了一副。

    她吩咐士兵:你再去拿一副碗筷过来。

    是。

    顾灼坐下托着腮看傅司简给她盛普普通通的粥,明明烟火气十足的动作被他做来却优雅矜贵,赏心悦目。

    傅司简将碗放在她面前:先喝粥。

    顾灼看了看白粥,又看了看色泽鲜亮更有滋味的红烧肉,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庙都在叫嚣着威胁她:你最好选红烧肉。

    明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带着一丝祈求试探着问道:傅司简,我能先吃肉吗?

    男人笑得宠溺,刚端过粥碗还有些烫的手指抚了抚她的唇角,声音温柔地不像话,却是毫无转圜余地的两个字:不能。

    便见小姑娘瞠目结舌,哼了一声挣开他的手,小猫一般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粥,可爱得紧。

    慢点喝。

    小姑娘没理他。

    顾灼其实知道,饿狠了是不能立时便吃大鱼大肉的,得吃些清淡的缓一缓。

    可在傅司简面前,她就是忍不住撒娇任性无理取闹。

    用勺子舀着尝了几口,该说不说,这粥软糯浓稠,还能品出一丝甜甜的味道,顾灼这几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五脏庙终是屈服在这朴实温暖中。

    于是,压根就没听见傅司简的话。

    傅司简此时眼睛不眨地看着小姑娘闷头喝粥,思忖着:小猫生气了,该怎么哄呢?

    夭夭,嘴角沾上粥了。

    其实没有。

    但是终于哄得小姑娘抬起头看他。

    傅司简只好将这个谎圆下去,抬手指了指自己唇角一侧,随后便瞧见小姑娘粉嫩濡润的舌尖探出,勾了一下却什么都没勾到。

    傅司简喉头一紧,深觉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敛息静心之时,偏偏那小舌又从另一侧探出,去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粥粒,灵俏粉润,像是雨后沾了一层晶莹水雾的花瓣。

    在桌下的那只手握得死紧,唯有如此才能压制住心底那头才被他关住的凶兽。

    方才他是如何险些失控的呢?

    是小姑娘轻轻踢他,却又在他的固执坚持下由着他不站起身,由着他说些一听便知他们关系亲密的话。

    她在惯着他,纵容他,在种种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