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好像是有人猜中了最难的灯谜,得了摊子上最好看的花灯。
一些人朝着这处张望,都想来凑热闹瞧瞧,顾灼被推了一下,差点没稳住身子。
她又想起傅司简。
他就是在这样的人潮拥挤中拥住她扶稳她,又可怜巴巴地在她耳边说:夭夭,别离开我。
可是现在,是他一句话不说地离开她了。
回府后,顾灼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一片漆黑,打定主意等傅司简回来时要好好惩罚他。
睡过去之前迷迷糊糊想到:
京城最大的要紧事必然是皇上昏迷,难道傅司简是因此才急着去京城的吗?
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京城必定封锁了城门,那他进得去吗?
第二日醒来便被她抛在脑后,再没想起来。
这点小小的失落并没有影响爹娘回府给顾灼带来的好心情。
只是手上的烫伤看着有些碍眼、涂过药后不能沾水有些不方便罢了。
午间用饭时,她随口问道:爹娘何时去军中啊,我与你们一起?
没成想得到一句:夭夭啊,我们在城中再待一段时间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
她还以为爹娘最迟明日就要去军中呢。
不过他们从江南回来舟车劳顿,确实应该休息休息,那她便再劳累些时日好了。
不过,她觉得她爹娘奇奇怪怪的。
听去江南传信的侍卫说,爹娘听见皇上昏迷的消息,虽然紧张得很,却仍是在江南又待了十几天才启程,不知是在安排些什么事。
要不然哪至于这么晚才回来!
其实从爹娘的一些话里,她隐隐约约地猜出来,好像他们在江南这五年并不单单是在养伤,而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办。
顾灼倒没有太过好奇,该说的时候,爹娘自会跟她说。
现在不说,肯定是有不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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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京城的傅司简得知他留给顾灼的那封信并没有被送出去,是在十天前。
彼时太医院终于琢磨出有效的法子,裴昭用了药,醒来的时辰一天比一天久。
世家们此次倒是没有什么别样的动静。
皇上昏迷、摄政王又不在京城,对他们而言其实是个绝好的揽政机会,完全可以借追查凶手之名搅混水,提拔臂膀,打压政敌。
皇权和士族权力本就是此消彼长,你强我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