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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京越关山 时兰皋 965 字 6个月前

大概是无法在一处的。

    酸涩漫上心头, 惘然有如潮水,一股脑儿地朝顾灼涌来。

    她没了佯装嗔怒吓唬傅司简的心思,只觉得身心疲惫不堪, 却还得打起精神处理公事。

    打发邵北去牵马后,傅司简低头去看顾灼, 却见她盯着令牌半晌不动, 像是在出神。

    她是不是不愿意收他的令牌?

    傅司简有些紧张地开口唤道:夭夭?夭夭?

    小姑娘抬起头,澄澈的眸子扑闪着看向他,双瞳剪水, 波光潋滟。

    这是今日她第一次这般柔软地看他, 像从前在北疆时一样。

    其实是多了些什么的, 只是傅司简已无暇去分辨。

    小心翼翼地冒出星星点点的欢喜,只等她一句话,决定他心中旷野是春风拂过还是凛冬未歇。

    傅司简眼底的深情和笨拙看得顾灼心头一疼。

    等皇上下旨让她离京,还有多少时间呢?

    一个月?或是仅仅半个月?

    她不舍得再折腾他,也不愿再折腾自己,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扬起唇角笑着道:傅司简,我饿了。

    小姑娘的笑颜明媚得晃人,于傅司简来说,是渴极之人被赐予甘甜清泉,是坠入黑暗之际被温暖光束照耀。

    他怔了一瞬,只觉心头发热,加速跳动。

    傅司简上前一步,将他的小姑娘抱进怀里,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按得死紧,生怕她的亲昵是他臆想出来的幻觉。

    他吻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歉意:夭夭,对不起,对不起

    午时的太阳给顾灼的银甲染上金灿灿的光,似是将赛雪欺霜的寒气都驱散得一干二净。

    可她还是冷。

    傅司简怀中的温热始终透不过铠甲,无法温暖她有些泛凉的身体。

    只余她的脸颊能贪恋地蹭着他颈间,汲取微弱的暖意。

    顾灼将自己更深地嵌进他怀里,闷闷地道:我们用饭的时候再说这些好不好?

    好。

    -

    邵北牵马过来时,终于瞧见了王爷拉着姑娘手的这一幕。

    不过,他也没多意外就是了。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方才王爷将令牌送出去的时候。

    王府主子的令牌有两枚,一枚是王爷的,另一枚是王妃的。

    区别在于,调动玄卫发生冲突时,云纹令牌要让步于龙纹。

    而王爷佩戴的那枚,一直是龙纹的。

    如今,龙纹令牌在未来王妃身上。

    那按道理讲,以后玄卫见了人,都得先给王妃行礼。

    啧,怪不得邵东喝酒时言辞恳切地告诫他们,惹王爷不快都别惹王妃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