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顾灼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暗暗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御膳确实还挺好吃的。
她给傅司简递了个眼神: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傅司简看懂了却没答应,倒了杯茶推给小姑娘: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又转头看向裴昭:小昭,陪你皇婶聊聊天儿。
裴昭点头如啄米:皇叔放心。
顾灼额角跳了跳,觉得自己的为臣之礼被傅司简那句话糟蹋得稀碎。
她不想大不敬啊!
顾灼闭了闭眼:你快去吧。
傅司简瞧见小姑娘这副无奈的模样,好笑地抚了抚她后脑,没再说什么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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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尽春回的时节,大多数花木还沉睡在料峭的风中,不肯吐露新生。
唯有常青的苍松翠柏,奇形怪状的山石堆叠,以及凌寒独自开的梅花,让御花园显得不那么萧瑟索然。
西南角有一小片桃林,枝干肆意伸展,参差错落。便是如今还未开花,也颇有一番意境。
不过,傅司简却不是来赏景的。
这些桃树是谁培植的?
方才在此处修剪枝杈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回王爷,是、是张公公。
叫他过来。
是。小太监如蒙大赦地退远几步,转身跑开。
没过一会儿,张公公就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过来了,他可不敢让摄政王久等:王爷。
傅司简轻轻压下暗紫红色的树枝看了看,未见吐苞,便问道:京城的桃树何时开花?
张公公的气还没喘顺:再过半个月就、就陆陆续续地开了。
王府的花园中要移栽些桃树,你去照料一下,到它们开花为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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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
裴昭正在解释这两年顾家粮饷经历的曲折。
顾灼觉得,小皇帝虽然年纪不大,却实在是个讲故事的高手。
抑扬顿挫,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她虽早已知晓第一次粮饷迟到是因为户部尚书构陷顾家、妄图削减,却并不清楚傅司简当时竟是在那般危机四伏、孤立无援的境况下与世家周旋。
若非他力挽狂澜,顾家必定会受到世家党同伐异的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