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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小了,以前是尽信他人,懵懂无知,如今有了自己的心思,却是处处思量,时时小心。一边是皇叔,一边是舅舅,无论哪方做大都不是他乐于看见的。

    皇上也一直寻求着中庸之法,平衡之道。可惜他人单力薄,又有强敌在前,哪能这么容易成功。朝中这些人,他能信任的也只有太傅太保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了。现下想来,怕是那段无知的时候才最惬意不过,人长大了,与之而来的是私心,是忌讳,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不甘。

    赵煊站在最前面,听到这位户部侍郎冒出来,几不可查地笑了一声。

    张太师一直盯着他,这会儿自然是看得分明,便笑问道:摄政王这是何意,莫不是对陈大人不满?

    哪里那里,陈大人一心为主,实在是令人钦佩,本王怎么敢不满呢?

    张太师冷笑了一声。一山不容二虎,他和赵煊从来都是不对付的,便是丁点儿大的小事,有时候也要针尖对麦芒,闹地难以收场。

    如今赵煊自退一步,便两厢安好了,张太师心中快意。

    不过,他显然是嘀咕了赵煊那招人恨的毒舌程度。赵煊放过了张太师,却对着那位还未曾站回原位的户部侍郎拉下了脸色:虽说陈大人办事向来不错,可人品却值得商榷。毕竟,不侍二主的道理该是人人都懂的,陈大人明知故犯,实在是欠佳。

    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户部侍郎面含薄怒,可碍于眼前之人的身份,只隐忍不发。

    侍郎大人,注意尊卑与措辞,对着本王的时候,得说,您。赵煊提醒道。

    是下官以下犯上了,还请王爷恕罪。户部侍郎忍下了一肚子的怨气,咬牙道,摄政王方您方才说的,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

    哪里那里,本王不过是提醒陈大人要忠于皇上罢了。这扬州之事,谁都能沾,唯独陈大人不能沾。这个中原因,本王爷不好说的太明白,只要张太师和陈大人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赵煊说的半遮半掩,上头的皇帝闻言,也面色不佳。

    张太师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等他辩驳,便看着满朝文武神情异样,更有秦太傅等人思索的眼神。张太师差点没有呕出一口血来。

    若是平时,他肯定不会放任赵煊这样放肆的。只是扬州那事,不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看赵煊那模样,似乎知道里头的事情,张太师不敢赌,只能暂时忍下了。

    张太师怎么不说话了?旁边的太傅有心提醒了一句。

    张太师哼了哼:有什么好说的。摄政王既然不愿信任陈大人,不如自个儿推荐一位吧。老夫没有摄政王那样的能耐,自然不好再插手,免得再被人套上莫须有的罪名。老夫清清白白,也不惧这些子虚乌有之言。

    赵煊嗤笑一声:本王不过随口说说,张太师何须如此认真呢。莫不是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