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了一条小路。不过这边的小路实在是太多了,她方才走转了一遍,却迟迟没有找到正确的那一条。
我还有事情,所以不能送你过去了。
阿黎转回头,忙道:没事的,你先去忙吧,既然都知道怎么走,我总不会再走丢了。
嗯。元树虽然有些遗憾,可是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的。
他与阿黎又说了几句话,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又听到阿黎说了一句等等。元树纳闷地看着她,只见阿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走上来,指着他的衣裳道:这是方才划到的么?
元树低头,而后就看到自己后腰处的衣裳被划出了一个小口子,并不大,可是这样开口处的衣料挂在外头,很不好看。
元树今儿与人约好了去看马,自然不会穿成这样就出门,现在这样,多半是方才被那木箱子划到的。
你现在是要出府么? 阿黎不确定地问道。
是啊。元树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很赶?要不回去换一件?
怕是来不及了。我们约好了时间,若是晚了,不知道那人会不会离开。
那阿黎看了看自己的荷包,虽然她不擅长女工,但是受红豆和玲珑两个影响,荷包里还是带着针线的。
这么点小口子,缝上了也看不出什么,阿黎手艺再差也不至于缝个衣裳都缝不好。当初赵煊的衣裳不就是她补好的么?只不过,阿黎还是有些游移,她和这位小管事也说不上熟悉,就这么给人家缝衣,会不会太招摇了?
元树见阿黎为难,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就这样出去好了,反正别人也不会特意去瞧。
阿黎叹了一口气,将腰上系的荷包取下来,对着元树道:还是我给你缝一下吧,多少能好看些。
就这样出去,像什么话?阿黎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眼看着元树管事这样仪容不整地出去。大概,是因为这位小管事为人太好了些吧,好得她都不好意思视若不见了。
这拐角处本就偏僻得很,没有多少人往来。
阿黎看了看左右,确定两侧都没人了,才弯下腰,捏着针线给元树缝起了衣裳。元树站得笔直,在阿黎靠近之后站得更直了,一刻都没有放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也很想看看阿黎,可是一想到阿黎靠得这么近,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想看又不敢看,心里慌慌的。是以,等到阿黎终于缝好后,元树整个人都站僵了。
好了。阿黎毫无所觉,将针线收到荷包里,对着元树说道。
这回她是站着缝的,自然没有上回好,最多也只是将划开的口子合起来而已。至于美感,完全没有。衣服上面的针脚,弯弯扭扭的。不过总比方才好多了,也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