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一入口,赵煊就嫌弃地想吐了:真苦,该叫那太医尝尝这药是什么个味道。
末了,还嫌不够,又骂了一句庸医解恨。
良药苦口。阿黎在一边儿凉凉地说道。
赵煊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他身子多好啊,即便没有这苦药,明儿也能自己好。说到底,他这还不是看在阿黎亲自过来的份上,才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这喂药,看似温情脉脉,可是内里是什么感受,只有喝药的那个人能懂了。反正赵煊这会儿是不大好受,他最讨厌苦味,偏偏这勺子小得很,一勺一勺的,每一下都撩拨着他脆弱的神经,还不知道要煎熬什么时候。
赵煊几次都想把药碗抢过来直接灌下去,可是临了临,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默默地由着阿黎伺候自己。
许久之后,赵煊终于等到了药碗见底。
阿黎放下药碗,不经意般问了一句:王爷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么这就病了呢?
大抵是夜里被子没盖好,着凉了吧。赵煊闭着眼睛,随意地找了个说法。
阿黎睫毛颤了几下:哦,原来是这样。
少顷,屋外又有一道儿男声传来,却是传话的小厮。
赵煊心中腻烦,却还是叫人进来了。
小厮大概也知道自己打搅了王爷,因而进来之后都是恭恭敬敬的,不多走一步,不多看一眼,始终看着脚尖的那块地。
王爷,张太师府上的管事方才来了,说是奉张太师之命给王府送年礼。
他送什么年礼话才说一半,赵煊忽然想到了前头的事儿,心里也知道张太师那老家伙是什么意思。
他急流勇退,可是人家还没退呢,不仅没退,还位高权重,想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第一人。这不是,已经生了些许求和的意思,想要试探一二么?
赵煊往后靠了靠,没甚所谓道:人家既送了年礼过来,咱们不收也不像话。
送都送了,还送到府上,再退回去还麻烦。收着吧,碍眼的话,回头是卖是转送,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小厮点头:是,奴才知道了,那回礼?
不必回了。赵煊说的淡然。
语毕,小厮又道:那位管家还说,张太师交代了几句话,让他要带给王爷。
他想说就说,再多的话也由着他说,只要,别传到本王耳朵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