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才不信呢,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都是杏儿胡同里的大妈大娘们实践出来的真理。
你不信?赵煊将阿黎被扯掉的衣裳重新拉好,摆出一副君子的姿态。
阿黎吝啬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含义不言而喻。
赵煊笑了笑:行,既然你不信,那句话就收回去好了。
他君子了一回,人家不信,那下次他还这么干。不给肉吃,喝点汤也好。人就是这样,以前没有的时候,从来也不会想这些,如今有了,尝到了甜头,便总是惦记着,恨不得将人揣到裤腰带上,行动处都带着一道儿,省得她再去勾别的男人。她如今这脸蛋招人得很,还不如当初黑乎乎的来着讨喜呢。
阿黎气得过去咬他。
咬了半天,反倒把自己的牙都咬酸了。赵煊笑着叫她松口,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地往后靠着。
阿黎也不闹了,由着他抱着。这样的静谧美好,是她之前一直想要拥有的,如今人在眼前,却还是觉得恍然。两个人都没有挑明,但是有些事,本是不用挑明的。好比这次赵煊回来后,两人之前,明显不同与往日了。
那层似有若无的隔阂,因着这次的离别,彻底地打破了。
破了也好,阿黎不禁微微一笑。没了隔阂,相处起来也轻便。原来两人都是有心的,被这样那样的顾忌给横在中间,反倒变得谨慎又怯弱了。
俄尔,阿黎又道:前些日子听说你吃了败仗,我问了王安后,才知道你是受了伤。她起身,往赵煊脸上打量了两眼,确认他的气色是真的好,没有一点儿受伤的模样,方才将一颗心落回肚子里,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还不是怕你担心。再者,也没伤着哪里,只是想借着受伤的幌子,躲两日清静罢了。若我一直打胜仗,总会有人坐不住的。军中的那位坐不住,朝堂上的那位,也不一定能容得下。
你是清静了,可晓得京城里的人都是怎样说你的?
赵煊仿佛不在意:哦,是怎么说的?
阿黎将红豆说的那些挑拣这说与他:人家说你,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以往那些战功,只怕都是吹嘘出来的,当不得真。还说你这一仗败了之后,恐怕就再也不能翻身了。后来,京中又盛传张太师调兵遣将的本事了得,以一己之力击败了胡人,扬了大魏的国威。如此一来,倒将你比得更加不堪了。
还有那些难听的话,阿黎不好跟赵煊说明。
只是,她还是好奇得很,是以问道:那位张太师,是真有本事呢,还是装有本事呢?
你猜。
阿黎认真的分析道:我想,约莫是后者吧。张太师本是文人,从来也没有动过刀剑,行兵布阵也从未有过涉及。如今突然传出了这样的名声,多半是有心人在后头推动。若这幕后推手是张家的人,阿黎只觉得他们有些蠢了。
原本名声已经这样大了,再弄成这样,是要大过天子么。当真是欲壑难填,文官当得好好的,竟然还肖想着武官的路子,武官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天家多疑,只许美人迟暮,却不许将军见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