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追着不放:那李全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贴身侍卫么?
我派他去办事。
阿黎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啊?
大抵是怀孕的缘故,她的脾气是见长了不少,此刻听到赵煊这样说,越发的火大。
她护着肚子,眼里冒着火,赵煊一见便心软了,无奈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胡思乱想。
阿黎换了个姿势,躺了下来:那你说,我听着。
赵煊沉思良久,琢磨着如何开口才是最好的。许久之后,他才道:李全是个好下属,不过,眼下却不适合放在府里。
为什么?
大抵是,心存不甘吧。尽管这不甘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他。可赵煊却不敢让这样的人在王府里,尤其是,阿黎还怀着身孕。他知道李全不会伤害阿黎,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了上次的事儿,他真的不敢再拿阿黎赌了。
阿黎忽然沉默了下来,联想起之前先帝突然暴疾而亡,想到张太师谋反被杀,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好似一下都明朗了起来。
阿黎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哑:先帝那事儿,是你设计的?
嗯。
当今,也是你推上去的?
也不算是,他在那些人里头,算是比较合适的了。赵煊躺在阿黎身边,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动。
若是没有我的事儿,你是不是
别瞎想了。赵煊打断她,是我自己不愿意。你不用觉得负罪,这都是我的选择。如今这样,不是也很好么?若是真当了皇帝,兴许,他会迷失自己,也会伤了阿黎。自古为帝者,无一不是孤家寡人。
赵煊从来都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阿黎明了了,他知道赵煊是什么样的性子,一旦做了,便绝对不会后悔。只是,虽没有后悔,却还是有愧疚,毕竟他还担负者别人的期望。李全,便是其中之一。从龙为帝,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有输赢。而对赵煊的追随者来说,这场战役,注定是输了的。
阿黎叹息了一声:那你如今实在赎罪么?
怎么可能?赵煊挑了挑眉,赎罪?我无罪,何来赎字?他们跟着我,我护他们平安顺遂,高官厚禄。各取所需罢了,即便事未成,我亦给了他们补偿。如今这般操练军队,只是为了后来着想而已。
为了后来?
赵煊点了点头:当今也算是我扶上去的,他那性子,虽是平和,但仍有许多心眼。临走时,我叫他写了一道圣旨,三十年内不插手西北诸事。可有赵铭的教训在前,我还是不能放心。
若是他动手呢。
那就是找死!赵煊对这位新帝,也是从未看上眼的,他西北二十多万精兵,哪里是说动就能动的。
京城那些所谓的兵将,都是权贵之家硬塞进去的子侄。在他看来,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之纨绔子弟。莫说什么本事不本事了,到了战场,连自保都够呛。说到底,还是太平得太久了,京城里的那些兵,都没见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