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思来想去总以为这人位高权重、天子宠臣,谁知道他就是皇帝本人啊。
可是,谁又敢往皇帝身上想啊。别说她了,就连宣平侯夫人在京中这些年,也没想到。
叶毓一晚上就在屋里团团转。
他怎么会是皇帝,怪不得京城找不到叶执这个人,叶执就是皇帝,他怎么成了叶初的哥哥?
我现在敢断定,叶初肯定就是我长姐的女儿,可是我长姐的女儿怎么会养在皇帝身边,还把他当成哥哥,这是哪门子的哥哥嘛
还有忠王府那个县主又是怎么回事,一准是忠王府寻错了人,弄了个假县主养那么多年,郭遇那小人眼睛是瞎了吗?
难怪叶初一直说她爹早死了!早死了!死了活该!
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着叶毓在房里走来走去,脚下的地衣都快被她磨破了,韩子赟小心翼翼劝道:娘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如今急也没用,先坐下来歇歇,稍安勿躁。
叶毓:那你说怎么办吗?
我他哪知道怎么办啊,韩子赟顿了顿,思忖道,娘子,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也没用啊。叶姑娘跟前的女卫不是说了吗,陛下若是肯为我们解惑,自然会召见的,我们如今就稍安勿躁,先等一等,先等一等。
叶毓默了默,在床沿坐了下来,端起小几上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觉得,陛下当真会召见我们?叶毓不放心地追问。
这应该会吧,韩子赟思索半天,说道,陛下既然亲自现身,当着你的面带走了叶姑娘,说明他也没打算避讳你。若是陛下不想让人知情,也就不必亲至樊楼、更不会在你面前现身了。
好像是有点道理,叶毓无声一叹,回想起今晚的情景,哪里是不避讳,她如今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九五至尊,浑然天成的霸气,年轻帝王昂然而入,旁若无人抱起叶初就走了。当着她的面,当着偌大的樊楼,完全把其余人等视若无物。
并且娘子你仔细想想,陛下忽然召我们回京,又给了我这个六品校尉的差事,如今看来是不是也都说得通了,恐怕都是因为叶姑娘的缘故。
韩子赟这么一想,包括两年前宣平侯回京觐见,说陛下似乎有意扶持他,当时父亲还以为是私心错觉,如今想来才恍然大悟。
这就都说得通了。爱屋及乌,他原来是托了夫人外甥女的福。
叶毓坐在床沿,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端在手里,只觉得心头一团乱麻。
韩子赟见她终于坐下来了,忙又劝道:就你所言,陛下对叶姑娘十分宠爱,可谓千娇百宠,予取予求,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至于她究竟是不是长姐的女儿,又是怎么养在陛下身边,这些早晚都会水落石出的,你这会儿就别再左思右想了,想也没用,这都大半夜了,我们先睡下吧,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