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跟着常顺穿过几道院落,被带进了前宅一处客厅,进去坐下,有内侍送上茶来。
夫妻两个忐忑不安地稍等了会儿,皇帝一身家常的月白直裰,负手从厅堂后头进来了。夫妻两个赶紧起身,大礼参拜。
微臣韩子赟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民妇叩见陛下,陛下圣安。
免礼。谢澹径直走到厅中椅子上坐下,抬手道,坐吧,这也不是在宫中,不必拘礼。
叶毓不禁稍稍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会一起见到叶初呢。
然而谢澹选在叶宅召见他们夫妻,实际上并不是为了让她和叶初相认。作为皇帝,他要召见韩子赟当然随时可以,可他若是一同召见下臣的妻子,就要引人关注了。再说见他们夫妻应当是家事,又不是什么政务,便索性把他们召来了这里。
看着他们夫妻两个后退几步,在客座侧身坐下,谢澹面色平淡,端起茶盏撇了撇茶沫子,单刀直入问道:韩夫人可是有许多问题要问朕?
叶毓一咬牙:是,民妇想问,叶初是不是我长姐的女儿?
是,谢澹淡然道,她是叶臻夫人的女儿,当年延始帝篡位,朕蒙叶臻夫人相救,在如意小庄躲避追杀,陪着她出生,后来叶夫人带她南下,两岁半时叶夫人病逝,临终把她托付给了朕。
至于叶执,安安半点都不曾说谎,叶夫人当年假称朕是她远房侄子,朕从安安小时候就一直叫这个名字。
叶毓愣了愣,竟没想到是这样,她起身深施一礼道:原来竟是这样,多谢陛下照顾我亡姐这一根骨血,把她养大成人。民妇铭感五内!
韩夫人,朕于安安之间早已胜过血脉至亲,无需任何谢字,更无须你为她道谢。
叶毓心中一堵,总觉得皇帝句句话都好像在告诫她什么,一旁韩子赟却旁观者清一些,他家娘子一副这是我叶家孩子的口气,皇帝却分明是句句话都在宣示主权。
这怎么刚一开始就拧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