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叹气,半晌问道:你怎么看?
嬷嬷躬身道:奴婢觉得,为今之计,您可不能跟皇帝闹僵,也只能抬举她了。您把人放在后宫里,给个高点儿的位份,总比日日养在御前的强。皇帝把那女子养在外头,必然是她的出身来路不行,有您做主,那女子的身份也好过了明路,皇帝应该也是愿意的。
也只好如此了。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说道,他可是哀家的亲孙子啊。早知如此,哀家当初就不该让他登基,随便从宗亲之中过继一个也比他孝顺听话。
嬷嬷低头不语。当初哪有的选,当初江山已经在皇帝手中,他手握重兵,占据边城不回,摆在太皇太后和一众世家旧臣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俯首称臣,还他身份,正大光明让他登基,京城还能平安过渡;要么就等他挥师入京,血流成河,等他把宗亲旧臣屠戮一空,全都杀光了,他自己登基称帝便是。
哪里有的选。
* * *
雨前斋,玩了一天的叶初当真累了,明明是被谢澹一路背进房里的,往美人榻上一瘫,少气没力地喊着脚酸。
一堆丫鬟们又好笑又心疼,赶紧给她洗漱收拾。叶初沐浴过后,湿着头发爬上床,晚膳都没吃就睡了。
丫鬟们一边让她睡,一边轻手轻脚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摊开,拿小扇子扇着晾干。
叶茴和叶菱跟着在山上一天,习武之人体力好,两人根本没事人似的,叶茴还在关心送回来的那几条鱼。
叶茴叫了个小丫鬟:冰糖,你去厨房说一声,叫把那个鱼好好养着,水要比平常的水凉一点儿,可别给死了,留着姑娘明天吃。
姑娘哪里吃的完,终究缺不了她那口。
叶菱无奈笑道:你个吃货,怎么就不想点儿别的。
叶茴嘴里塞着酸梅子,一本正经道:你不懂,那个山细鳞可不是哪里都有的,那鱼稀罕着呢,在山涧石潭里生长,食物少,水还凉,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长那么大,特别好吃的,死了就可惜了。
叶菱摇头无奈,服了她了。她才坐下,小丫鬟来说常管家在外头找她,叶菱便起身出去。
常顺听说姑娘已经睡下了,便说道:韩夫人在外头呢,她说今儿是姑娘生辰,就想来见一见。
韩夫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