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因为皇帝有很多妃子啊。
谢澹后悔多问这么一句,叫她好好去用早膳,便说有事离开了。
谢澹站在他院里的合欢树下沉吟片刻,内侍来禀,说太皇太后请他过去。
谢澹到了福宁宫,一进门就先看到满地碎瓷片,楚从婵和卫临波都跪在地上,大热天缩得像两只寒风里的鹌鹑。
卫临波见到皇帝进来,偷偷动了下膝盖松口气。她一早来太皇太后宫里问安,太皇太后便叫她和楚从婵留下了,说要一起见个人。卫临波在福宁殿枯坐了这么好一会儿,寻思着这是要见什么人呀,谁知道刘公公被几个手下扶着进来,一进门就扑倒在太皇太后脚下嚎啕大声,仿佛死了爹娘一般。
卫临波这才明白太皇太后传召的这个人竟然是叶姑娘。她心里咯噔一声,心说,糟了。
谢澹淡定地跨过一地摔碎的茶盏,躬身问了个安,便径自去椅子上坐下,问道:谁惹皇祖母生这么大的气,这是出了什么事?
皇帝当真不知道?没的跑哀家这里做戏!太皇太后便开始哭哭啼啼数落起来,从谢澹的皇祖父数落起,可怜她一个丧夫丧子的孤寡老妇,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子了,孤儿寡妇相依为命,谁知孙子竟如此忤逆不孝。
你们去,请各位宗亲进宫,请朝中老臣来,哀家要让他们给哀家做主,哀家要问问他们,哀家一个孤寡老妇,这日子还怎么活呀,竟让人折辱至此,这是要生生气死哀家呀
太皇太后一通声泪俱下,谢澹安静地听完,蹙眉问道:竟有这事?
太皇太后骂道:你能不知道?少跟哀家装蒜!
谢澹道:朕今日在清凉殿大朝会,倒是刚听说。皇祖母如此动怒,是朕的不是,您先消消气,朕给您个说法就是了。
太皇太后叫他这么一副不急不躁、漫不经心的样子噎得难受,气道:那你就好好给哀家一个说法,哀家等着呢。
都是朕的不是,朕向皇祖母请罪。谢澹道,原来竟是为了安安。是谁跟皇祖母说朕身边有这么个人的?
怎么,你还要质问哀家吗?
当然不是。谢澹漠然一笑道,只是谁把这事告诉皇祖母的,此人就该杖毙!此人传话都传不清,挑拨我们祖孙关系,害皇祖母如此动怒,这等用心险恶之人,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太皇太后心头一颤,定了定,仍旧声色俱厉质问道:你这是怨上哀家了?哀家是你亲祖母,哀家也不过是关心你,你喜欢一个女子,哀家还巴不得呢,你把她放到后宫就是了,你把她养在外头、养在御前,这成何体统?哀家整日盼着你身边有个知心人,给皇家开枝散叶,给哀家生个曾孙,哀家今日叫她来,也不过是想见见这个女子罢了,哀家还能难为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