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面的赵同见着他带大的小太监走着小碎步向这边跑来,他便知道皇上所等之人应该是进宫了,果不其然,小太监往他耳边禀报,宫门那边传来锦安公主与驸马己进了宫的消息。
赵同让小太监去准备,他带着喜意柔着步伐向皇上施礼,并禀报说:「皇上,锦安公主与驸马回来了。」
在静心抄写着经文的宋华熙顿住了笔尖,墨尖化开了墨水,他扬起眉梢,勾起嘴角「在后花园备些锦安喜欢的糕点,等会朕要跟锦安好好一聚。」
「喳,奴才这就去准备。」赵同笑着退到门边再转身亲自去走一趟御膳房。
半柱香过去,书房门外,赵同终于大喊进来:「皇上,锦安公主和驸马在外求见。」
「快让他们进来。」宋华熙把最后经文的一个字抄写好放下毛笔,急不及待从龙座下来,刚走下来,锦安与那家伙便进来了。
宋若兰今天一早便起来,吃过午膳便故意黑着脸领孤长烟出门,她还生昨天的气,在马车里,大吃怪使尽撒娇招数,她被对方萌蠢模样禁不住逗笑了一下,才解除了对孤长烟的疏冷,在没人见到的马车内,顺着大吃怪的要求亲了她一口。
离开皇宫不到一年,今天再踏足此地,既熟悉,又带了些陌生。
熟悉的是她的身躯记起了在皇宫里的种种,包括幼时负责训练她学宫中礼仪,走路姿态的嬷嬷,甚至小腿、腰间与肩膀后,彷佛在踏进来的一剎,便记起了嬷嬷因为她姿势不对而敲下来的疼痛。
宫中的一草一木,好像没变,却又有些不同,令她感到点点陌生的是,宫中的奴才好像换了不少新人,他们每个人偷看过来视线令她有点不适应,还有是她每经过一处地方,奴才都得对她弯腰施礼,喊着参见锦安公主。
锦安公主此封号,在侯府里很久没听见过了,蝶儿和其他下人,多半简单称呼她公主便可。
曾经她心不愿远嫁他方,可后来嫁出去那天,离开宫门那刻,宋若兰在轿里回看红色的大门,她竟有种总于解脱的轻松。
如今再回到这个别人看着羡慕,实际上是个布满了林林总总的狐狸的森林,适应了野外自由的旷野的宋若兰,心里时刻提醒每走一步都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要不然一不小心,或者稍为没点城府,都要被里面的阴谋诡计吞噬。
在她身旁跟着的孤长烟像是置身事外一般悠悠自在,还带着闲情逸致观看宫里面种植得十分好的花草树木,红红绿绿,格外使人心情愉悦,但若果没有听到那些太监宫女在她们经过后的评头论足,相信她心情会更好。
孤长烟耳力非常好,他们小声细语的话也略听到一二,有些在说锦安公主的“驸马”像个病君书生,配不上公主,有的则相反说她长相柔美俊俏,不过还是带着瘦病之意,不配娶公主,更“咀咒”她可能很快会让公主守寡。
呸!呸!呸!妳才要守寡!
她贴近宋若兰,委屈巴巴地扁起嘴儿告状:「他们都咒我很快会死,妳要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