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浓的血温热地从断面喷洒出来,洒得宋陵一身都是血,霎时间,月匈腔泛起浓烈的呕心感,并且他压抑不住地退后几步要吐出还没消化完的晚膳。
他从没上过沙场,没见过沙场上死得扭曲的尸骸,甚至以往被父皇派去监督重犯斩首行刑,都是保持很远的距离,他见到的是大汉手起刀落后,犯人倒下的画面,从来没遇见过当场在他眼前头脑分离的。
宋陵是认得这个男人,是他派人安放到侯府找虎符的细作。
「哎,先别吐啊,得好好看呢。」孤长烟挥一挥剑,将布满了血的剑甩干净,接下来又来到第二细作身后。
身为细作亦经过训练,但有了前一个人可怕的死状,第二名女细作便哭喊起来向宋陵求救。
「王爷我还不想死!救救我!」
说一堆有的没的,孤长烟觉得太吵耳,同样手起刀落,又一个人头落下,她还十分坏心眼地一脚将头脑踢到宋陵腿边,吓得宋陵实时躲在士兵后又往地上吐了一波,脸色苍白得比老爷子更惨烈。
前两个死得干脆利落,第三个也咔嚓一声,头首和脖子分离,再次鲜血喷溅,孤长烟身着是一身黑衣,却也感受到衣服上己被血溅染了一大片了,她潇洒地在半空挥了挥佩剑,剑上的血洒到了那些士兵脸上,剑锋眨眼收回了剑鞘里。
她身边的萧旗和其他暗卫以前帮皇上做事杀过不少人,但如此“干脆”的手法非常少见,而且人骨其实很坚硬的,要砍断并不容易,所以大多数他们只会下毒或者用封喉的方式杀人。
眼底下是三具无头尸体,他们对死尸十分麻木,可这一回各目心底都冒起了些寒栗,再此见孤长烟的可怕地方。
「王爷,这次是给你和皇后一点警告,别再做些无意义的小动作,从今天起,你派多少人来,我便杀多少,至于人头,我会用最上好的盒子装好送到府上,若然再不收手,别怪我把人头送到慈安殿,好让皇后老人家罢在宫殿里做罢设!」
孤长烟抬头看了眼天色,啧,回去可能己天亮了,得赶紧回去,回去后还要洗走一身的血臭味。
她从容地领着萧旗他们由大门离开,把他们护到一定距离,并且没发现有人跟踪,她便再运内劲到腿下提速,搁下一句「你们小心,我先回去。」
孤长烟很快来到萧旗告诉她的藏马之地,她速速解开绑马匹的绳子,轻盈的身躯帅气地跃上一匹赤红的骏马,用力踢向马肚,骏马仰高前蹄施起长声后便跟着主人的操控全速向前奔跑。
回到锦晞庄,她也顾不了现在是冬天,用上在出门前烧好却如今己变得寒凉的水在厢房里洗澡,冰凉的水,寒冷的气温,房间里纵然烧起了两个炭炉,每次用水飘把水拨到身上那刻,孤长烟得咬紧牙关,并持续运气保持体内温热才能撑住。
洗好擦好,换回之前的衣物,黑夜己退下了神秘的浓墨,抹混成沈淀的深蓝,孤长烟蹑手蹑脚地回到东厢的主寝室,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只是当她把门又用极轻的力关上门呼了一口气要回去装没事搂住宋若兰装睡,回身的一剎便顿住了脚步,四肢更是像做了坏事般僵硬地立正不动。
「去哪了?」
寂静的寝室里,响起一把冷意绵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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