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合欢,泉香阁里新来的,听那个老鸨子说,还没开过苞呢,想必是先来露个脸,馋馋我们,等过两天叫初夜的时候再卖个好价钱。”
“嘶——难怪。”薛晏朝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角,下意识的将那茶盏端起,放在嘴里细细的品着“我就说嘛,怎么只斟了杯茶就走了,原来是这样——不过,瞧她的身段样貌,就是掷个千金万两的倒也值得。”
随后又凑过身去,问道——
“合欢是哪个合欢,合欢花的合欢吗?”
李显笑的更放肆了——
“合欢酒的合欢。”
话罢便引得在坐一众男子轰然大笑。
待几巡推杯换盏过后,薛晏朝就站起了身来,推辞道——
“今日我是不能再喝了,得先回去。”
“这才什么时辰啊?就要走?梨香园的玉笙还没来呢,他那出大青衣你不瞧了?”
薛晏朝皱了皱眉,可转念又想到出来之前叶善容的警告,这会儿就是再想看也不敢留了——
“你有所不知,今日我那远在关外的二哥哥回来了,出来之前母亲特地嘱咐过,晌午前必须得回去,我是母命难为,玉笙若是来了,你们且先替我听了罢,待回头儿改日,我做东,再邀那德明班好好地唱一出儿。”
李显颇为不耐烦道——
“你这二哥哥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人物,怎的每每回来都这般兴师动众?我记得去年也是因为他,你才离得席,今年又跑来扫兴,真是跟我不对付。”
薛晏朝笑着拍了拍李显的肩膀——
“何止跟你不对付,跟我也不对付,真真一个麻烦人物,可偏偏我是弟他是兄,你又惹不得他,所幸也是一年回来一次,不然日日都这样,哪个受得了。”
走出雅间,刚下楼转到拐角处,正要往长廊尽头的出口去时,一道鹅黄色的纤瘦身影,便先一步越过自己,但却又在离自己一丈处的位置停下。
薛晏朝心头一喜,眼睛顿时就黏在那个背影上下不来了,呼了口气,口齿间似乎还留着方才的茶香。
“朝哥儿,那不是合欢姑娘嘛?”吉庆是薛晏朝的随从,与他年岁差不多,也是个喜欢上蹿下跳不得安宁的猴崽子。
“多嘴!”薛晏朝瞪去一眼“去外边儿等着。”
吉庆哈着腰揣着手,扭过头就朝出口快跑去,路过合欢的时候,却也不忘偷瞟一眼。
这会儿四下无人,正是大好时机,薛晏朝的心思动的更厉害了抬脚就要走过去——
可那合欢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本来是站定的身子,忽的就动了起来——
青葱细嫩的手指捏住裙摆,轻轻向上一提,那藏在衣裙里的三寸金莲即刻就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