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聿扬了扬下巴道:“爷真是小瞧他了,他就是屁股开花,元宵也照吃不误。”
“那孩子也该好好教教了,不然不成人。”姚十初端来热茶放在了薛晏荣的手边,又问道:“等会儿还出去吗?”
“不出了。”薛晏荣摇了摇头,似是有点乏累的模样,伸手在眉心处捏了捏“方才同温都吃了些酒,这会儿有些上头,乏的紧,我先去睡一会儿,等晚些时候,你再叫我。”
姚十初点了点头,随着薛晏荣就进了卧房,待将被褥铺展后,又问道:“那晚上您出去吗?说是外头要放龙凤灯。”
薛晏荣打了个哈欠——
“花灯年年都放,瞧来瞧去,就是那个样子,也没什么新意,左右不过图个热闹,我就不去了。”
“说是年年都放,可每年您哪瞧过啊,都是初五就走,关外年味又不足,好不容易今年得着空了,您又懒得出去了。”
薛晏荣掀了被子躺下身来——
“你跟徐聿去吧,连带我那份一块看了。”
说完,薛晏荣却又撑起身子,问道——
“哎,这回我一直到现在都没走,祖母跟二叔那儿,可有什么动静?”
姚十初顿了一下,随后说道——
“老太太那儿没什么动静,倒是二老爷,时不时的就会让朱元过来瞧一瞧,我跟徐聿这两天都碰见好几次了。”
薛晏荣扯着枕头,长舒了一口气——
“祖母这安稳于泰山的性子,二叔真是一点都没学到啊,我这还没告诉他要留下来,他就这般坐不住了,这要是知道往后我都不走了,指不定要怎么跳奔子呢。”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说呀?等今儿一过,年就算真正过完了。”
“不急——”薛晏荣闭着眼睛“等他们先沉不住气了,再说。”
薛晏荣这一觉就睡到了黄昏十分,若不是今儿要到顺安堂去吃元宵,恐怕现下还起不来。
“你说什么?秦妈妈来叫的?”薛晏荣拿茶水洗了洗眼睛,随后又将手指上的茶水弹落“稀奇了,祖母什么时候也会主动来叫我了?”
“可不是嘛,秦妈妈来的时候,我也愣了一下。”姚十初系着薛晏荣领口的纽襻,蹙起了眉头“哥儿,该不是鸿门宴吧?”
薛晏荣勾起嘴角,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笑道——
“要真是鸿门宴,那我倒要快去瞧瞧了。”
“二爷!这时候您就甭说笑了。”
瞧着姚十初一脸紧张的表情,薛晏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展眉展眉,这么点小事儿不至于,即便是鸿门宴我也不怕,有本事他们就吃了我,否则我就拿他们当下酒菜。”
“哎呦,您可小点声儿罢,秦妈妈就在门口呢。”姚十初转头朝外望了望。
“怕什么!”薛晏荣挑着眉毛,晃了晃脑袋“有胆子她就去告,看我怎么收拾她!”
“是了是了,您最厉害。”姚十初将暖帽扣在了她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