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薛晏荣不能慌更不能乱,只转头看向鲁氏——
“不知,是哪一家的姑娘?”
“翰林院齐大人家的长女。”老太太扬了扬眉毛“比你小六岁,今年也二十了,虽说是个老姑娘,可依你的年岁,倒也不算差太多,好在人家是书香门第,也不嫌弃你岁数大,再加上又是你姐姐开口做主,想来定是门好亲事。”
“祖母,我——”
“怎么!你还不同意!”
鲁氏重重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晏荣啊,不是祖母要说你,可你瞧瞧京里哪还有像你这么大还没娶亲的哥儿啊?知道的是你眼界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身子有什么毛病呢?!”
话罢却又忽的抬高了声音——
“你该不会真有什么毛病罢?”
薛晏荣猛地一怔,立即就挺起了腰身——
“瞧祖母说的,我能有什么毛病,不过就是缘分还没到罢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没有缘分,我看这个齐家小姐就是缘分。”
“母亲,婚姻大事不能草率,这事——”
郑珺清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善容给截断了,只见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是啊,大嫂您说的对,婚姻大事的确不能草率,荣哥儿若是想娶媳妇,还怕找不着姑娘吗?
自然是要慢慢挑的,可也不能挑花了眼,况且荣哥儿要是一直不娶亲,我们晏朝也得一直拖着,可不能硬耗着我们晏朝啊。”
“还挑!!”鲁氏手里的拐杖登时就在地上敲了起来“荣哥儿多大了?实岁二十六,虚岁二十七,晃一眼二十八,毛岁就喊二十九了!饶是府里的许瘸子都有媳妇了?怎么?难不成你连他都比不上了?”
不等郑珺清跟薛晏荣反驳,鲁氏又接着道——
“正好你这次回来也不走了,这事儿就尽早定了!省得日后夜长梦多!流言蜚语满京传!”
“哎呦——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叶善容挑着眉毛,故意恶心道:“那许瘸子的媳妇可是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呢!咱们荣哥儿怎么能跟他比,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了,再说了荣哥儿也不是自己走到这个岁数的,若是当初那俞家大姑娘,守住自己,今日重孙子怕您都要抱上两个了。”
叶善容不仅拿许瘸子来踩低薛晏荣,还故意旧事重提,激怒了老太太,如此一来,更是火上浇油。
“大牙早就笑掉了!”鲁氏眉头皱的极深,怒气冲冲看向郑珺清“不提俞家姑娘还好,一提起,我就火冒三丈!你信佛,早年荣哥儿身子弱,非将他送去五台山的佛光寺,我心想家里人丁单薄,若是因此能积福,也是好事,便就应了你,好不容易人回来了,那老和尚却说什么荣哥儿命里有劫,不能早娶,硬要等到二十岁才行,你非但不阻拦,反而深信不疑,好容易到了二十岁,怀礼却走了,如此又守孝了三年,就想硬生生的让人家俞家大姑娘等着?你也别怪人家,任凭换做别家的,只怕一年都等不了!”
“母亲,您消消气,可别气坏了身子,不然荣哥儿的婚事,谁来做主呢。”叶善容说道。
鲁氏深吸了口气——
“罢了,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无趣,既然这齐家姑娘是音瑶亲自挑的,定然不会有问题,你们就准备准备,看准了日子上门提亲吧,早日合个八字把婚事操办了,莫要真的传出去,让人笑话,还以为我薛家的少爷,都要娶不上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