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荣看着自家母亲忧思的目光,心里也忽的不安起来——
“母亲,要说什么呢?”
郑珺清凝着眉眼——
“你不能总这样下去,这一次好在齐家小姐有毛病,可下一次呢?不说你祖母,就是你姐姐那边也总要有个交代。”
“娘,您有话就直说吧。”
“娘知道,你的情况不能娶亲,可若是往后要在京里留的长久,这娶亲的事情,就不能再等,与其咱们母子这般被动,倒不如先出手的强。”
郑珺清拉住薛晏荣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在亓州老家给你选一个,没有依靠没有亲人,只能听从咱们的,即便她日后知道,也不敢说出去。”
“那怎么行!那不是害了人家!”薛晏荣一想到要娶一个素未蒙面的陌生女子,就不愿意。
“怎么是害了人家?小地方嫁到大地方,我给足聘礼,荣华富贵日后享之不尽,这样的好事,只怕别人想都想不来,她又怎么会不愿意?!”
“娘——”
“娘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娘不想听!”郑珺清难得有这般冷酷的时候,紧锁着眉头“你不要总想着会害了人家,你想想你姐姐,想想这一家子的豺狼虎豹,晏荣啊——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逼自己一把,如何能走出绝境?你就当为了娘亲罢,这个罪,日后娘来赎。”
“母亲——”
薛晏荣望着郑珺清眼底的水雾,她知道自己除了同意,没有别的办法——
是啊,事到如今了,不继续走下去?又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散了头发穿裙子?
那样的话,只怕薛家就此灭门了,她不能当这个罪人。
一时间额上的青筋暴起,死死地攥着拳头——
“全听母亲做主。”
————
罗家——
蒋幼清才跟着祁萍楠回了京城,本来是打算操办及笄礼的,但因着罗洵麟落榜的事情,却又没有了心思,只简单地送一对玉镯,便草率了事。
所幸蒋幼清也不在乎,她如今已经十五了,在罗家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太久了,只是不知道等着自己会是怎样的婆家,怎样的夫君?
每每想到这些,蒋幼清就有些怨,为什么自己不是个男子,若是个男子,一个小小的罗家如何能困得住自己?以自己的心气,定也能闯出个名堂不可!
哪会像现在,被这四四方方的屋子,困住了手脚。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岁杪见她发呆,便问道。
蒋幼清摇了摇头“没什么。”
岁杪瞧着自家小姐,顿了顿又道:“我怎么觉得小姐自打过了十五后,不像以前那般开心了?总有些忧虑的模样?”
“哪有?还不是跟以前一样。”
“唉,小姐,您是不是担心嫁妆的事情啊?”岁杪犯愁的说道:“回来这些日子了,夫人跟老爷,谁也不提,奴婢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