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您听奴婢先把话说,要是觉得不对了,您再说。”
薛晏荣这才忍住没开腔。
“二爷,您仔细想想,您愿意娶一个不知根也不知底儿的吗?夫人的本意固然是好,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毕竟人是活的啊,好端端的姑娘被瞒了这么一件大事,嫁了个女子,即便是再温顺听话的,也难保她不会闹,一旦闹起来,那可就不是能控制的了,奴婢相信,夫人也好二爷也罢,是绝做不出那种杀人灭口的事情——”
“那,若是她不闹呢?”
“不闹?那就是用银子填着,而且得人家要多少给多少,无论多离谱的要求,多苛刻的条件,您都只有点头的份儿。”
薛晏荣搓了搓脸颊——
“那照你的意思,蒋幼清就不会这样了?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个好的呢?你同她又知晓多少?”
“奴婢是与这个蒋姑娘不相识,可奴婢相信爷的眼光,大冷的天,您想不都不想就跳河去救她,奴婢就知道她不会是个差的,更何况——她宁死都不与人为妾,节操可谓高亮。”
“你对她的评价倒是挺高。”
“爷,您不妨往开了想,一来,她现在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既然还愿意,那就说明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您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嫁给您至少还是个正妻,嫁到孙府去,妾是什么下场,您比我清楚,二来,她没有父母,对于金钱的欲望就不会那么大,只要二爷您给她备好后路,想来要比娶一个不知底细的强的多,再三嘛就是——”
“直说直说!”
“她都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生活里自然要轻松的多,您不用为了躲她,成日不着家,也不必为了顾着她,还要小心翼翼,成婚前什么样儿,成婚后就还什么样儿,至多外人跟前装一装,您也容易些不是吗?”
“要照你这么说,那我还因祸得福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怪深奥的。”
“二爷,想开些罢,有些事儿既然避免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咱们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也只会越来越好,不会差的。”
薛晏荣眯着眼睛,倏地往后靠去,倒在横倒在床榻上——
“不怕你笑话,我这心里别的没有,就是有些不得劲儿,你说,我就这么被个小丫头算计了?”
姚十初听她这样说,又见她的眉头展平,就知她应该是听进去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再想想——
倒也不急——
“怎么是算计呢,是各取所需。”俯身又将被子给她盖好“您就别想了,好好歇着,莫要再着凉。”
果然不出姚十初所料——
两日后——
薛晏荣便松口,同意了。
————
这一边蒋幼清的身子却一直不见好,连着高烧了两日,每日汤药不断,整个人躺在床榻上,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
岁杪心里担忧,但又没有别的法子,人都说城隍庙的土地公灵验,她便买好了糕点元宝去拜祭,想着能让蒋幼清早日康复。
这不,才拜完了回来,正走到罗府前,还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