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茂达见他欲言又止,也能猜到他想问什么,抖了抖袖子道——
“你儿子捐官的事情,我会上心的,不过至于什么时候落实,又能分到哪里去,京里还是京外,远还是近,肥还是瘦,就看上面的意思了”
“大人!大人!您可一定要上心啊,我、我罗家就这么一个独子,我——”
不等罗政北说完,孙茂达就不耐烦了起来,冲他挥了挥胳膊——
“得了得了,你就回去吧,答应你的我不会忘。”
罗政北这才止住声音,又毕恭毕敬的弯了弯腰“那就多谢大人了。”
从孙府出来后,罗政北气的想骂娘!
回到家里,将手里的田契银票,又细细的数了一遍——
“一千五百两啊!我的一千五百两啊!”
这回可谓是割了肉放了血,活到这把岁数,还从来没有这般肉疼过,罗政北向来爱财如命,今日这样说是绞肉剜心都不为过。
“老爷——”
“你滚!你给我滚!”
罗政北不敢对蒋幼清怎么样,但却能朝祁萍楠撒火,夫妻二人闹得那是水火不相容。
祁萍楠没了办法,眼瞧着他闹得不消停,家无宁日,若是不将这个空缺给他添补上一些,只怕这个家就要散了。
于是,便将钱庄子里私开户头中的银两全都取了出来,说来也可笑,这银子是当年祁琼荌留给蒋幼清的嫁妆,一大部分都被罗政北贪下,祁萍楠那时留个心眼儿,偷偷从中留下了些,本来想等蒋幼清出嫁后再给她,可现在看来,却是不必了——
“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体己,拢共三百两,全都在这儿了,我一个子儿都没有留,今日全都给你。”
罗政北也不客气,拿过银子,却还是恶声恶气——
“这是你祁家欠我的!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将这些银子拿出来,我就会善罢甘休!这家她蒋幼清是待不成了!不是能耐大的很吗!不是勾结外人吗!那她就给我滚!我罗家不养这种丧良心的畜生!”
罗政北的骂声震天,祁萍楠听得却是万般悲凉——
“你要赶她走?她一个孩子能去哪里?”
“她爱去哪里去哪里!与我何干!最好饿死冻死!我才解气!!”
“你真要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