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本就长得娇弱,即便皱眉瞪眼,也不像那么回事——
“您这样不行,气势得足!”岁杪瞪起眼,手插在腰上“像这样!”
“哈哈哈,你这样可真傻~~~”
主仆两人顿时又笑作一团。
门外的薛晏荣眉角一扬——
这是气顺了?
“里头儿笑什么呢?”姚十初边掸着衣服边好奇道。
“谁知道,年纪小,有点事儿就笑呗。”薛晏荣勾了勾嘴角。
“是吗?那您又笑什么?”姚十初上下睨看着自家主子。
薛晏荣刚好点的脸色,倏地又绷了起来,两手背在身后“胡说,我笑了吗?我可没笑。”
因着蒋幼清起的晚,这会儿收拾好都已经快要隅中了,便直接省去了早膳,往罗家去了。
四驾马车在前开路,所到之处风铃作响,好不威风,街道上的路人见状都认得是薛府马车,纷纷驻足投去羡艳的目光,这回门一趟,里子面子全挣足了,一路上好不风光。
罗政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结了薛府这一门顶贵的亲家,一大早就敲锣打鼓的放鞭炮,还专门吩咐门房在府门口盯着,只要瞧见马车了,立马就来通报。
这不,门房才说瞧见马车里,罗政北便立马带着一家老小盛装打扮的站在府门前迎接,顶数他笑的最欢,若是手里再捧个锣嚓,都能出街卖艺了。
蒋幼清掀了帘子就瞧见了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荒唐跟讽刺,饶是自己在这里住了九年,也不见罗政北这样笑过一次,还真是今非昔比,看来这妻凭夫贵的老话儿,真是一点也没错。
“哎呀哎呀,可把你们盼来了——”罗政北笑的极度谄媚殷勤,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了。
一上来便喧宾夺主,将薛晏荣拉了过去,也不管能不能聊到一起,反正就是硬聊,毕竟恭维人的话谁不会说,罗政北向来势利眼,只认银子不认人,如今薛晏荣这么一颗摇钱树摆在眼跟前儿,忘乎所以是正常反应。
只是他忘了,薛晏荣可不是等闲之辈,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岂能叫他几句高帽,就冲昏头去?
薛晏荣此刻给他面子听他叨叨,并不为他这姨丈的身份,而是纯粹为了蒋幼清,反正往后也不会再来了,权当做看猴戏罢。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比如罗洵麟跟罗尔仪,一个不屑薛晏荣,一个不屑蒋幼清,从一进门就丧着脸,尤其是见着自家爹娘如此殷勤,心中更是愤愤不平,不得不说,兄妹两这个时候倒是一个鼻孔出气了。
一行人,在前厅坐着吃茶,罗政北同薛晏荣说的热火朝天,祁萍楠自然也不能闲着,主动坐到蒋幼清身边,也同她热络着说起话来——
可蒋幼清不喜欢这样有目的有企图的热络,他们越是热情,越显得虚假,自己在薛晏荣面前也越是抬不起头,可能是自尊心作祟罢,更多的是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