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祁萍楠,本是想先领着蒋幼清去自己的院儿里坐坐,两人再单独说说话唠唠家常什么的,可罗尔仪的那张脸都快垮到地上了,蒋幼清也不是瞎子,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倒不怕跟罗尔仪起冲突,只是为了脸面,她不能,于是便婉拒了祁萍楠的好意。
“那幼清就先去屋里了。”
“去罢,要什么就使唤下人去做,千万不要生疏,这也是你的家。”
“嗯,幼清知道了。”
屋里的陈设没怎么变,只是桌上多了几盆绿植,院里增了几个丫鬟跟小厮,指尖在椅蹬上划过,竟一丝灰尘都没有,天天打扫不可能,随即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台,伸手一摸,厚厚的一层积土,看来是昨日临时打扫的,做戏都不知道作全套,还能落一出,算了,自己反正也不在乎。
啪的门一关,就见岁杪鼓着脸气冲冲的模样——
“怎么了?”蒋幼清问道。
“姑娘!您知道外面的街坊四邻再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们都再说——说罗家有良心,不过是嫁个外甥女就这么大的手笔,足足给了您三十二抬嫁妆呢!
姨老爷更是不要脸的在外头儿大肆宣扬,自己待外甥女有多好多好,说比对自己亲女儿还要好!
从小将您呵护长大,还到处炫耀跟薛府结了亲家,四处的吹牛皮说大话,说是日后麟哥儿也要一并飞黄腾达!罗家要做皇亲国戚!”
“是姨父的作风,他要不说这些我反而倒觉得奇怪了。”蒋幼清摆了摆手“没什么好气的,这不都意料之中嘛。”
“姑娘!”
“去厨房拿些吃的来罢,早上起晚了,什么都没吃,这会儿肚子饿的慌。”
“好吧好吧,我这就去。”
表小姐是罗家的贵客,与以前那是不能比的,岁杪刚一到厨房,伙头管事儿的胖厨娘就来了。
“这不是岁杪丫头吗,怎么到这儿来了?烟熏火燎的,是不是表小姐有吩咐?说一声我过去便是。”
岁杪可认得她,一顶一狗仗人势的东西,当初罗政北命人断自家主子的口粮时,就属她跳的厉害了,这会儿倒怪了,竟也有这般客气的时候了。
岁杪冷着脸——
“有吃的没有?”
“有有有”
说着就端出了酒酿小圆子——
“我记着表小姐以前就爱吃这个,这不早就备上了。”
懒得跟这种势利小人废话,岁杪接过酒酿小园子,理都不理便转了身。
“呸!什么玩意儿!”那厨娘的白眼儿都快剜出眼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