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荣微微蹙眉,刚站起来,就瞧见了也已经到这儿的蒋幼清——
小丫头脸上绷的厉害,一双水灵的杏眼,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分明是在隐忍什么。
这是怎么了?
“咱们这就开——”
罗政北话刚说一半,饭字还在舌头上打转,就被薛晏荣给回绝了。
“家中老祖宗有急事,叫我们回府,今日这饭吃不了了。”
“啊?”罗政北摊了摊手“可饭都已经做好了——”
“再说罢。”
薛晏荣抬起脚,就走到了蒋幼清身边,拉着她便出了罗家大门。
马车上,蒋幼清僵直着身子,身子转向另一侧,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论你怎么问,她就是一声都不吭。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薛晏荣问道。
蒋幼清紧抠手指,仔细一瞧,肩膀还有些微微颤抖——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说句话行不行!”
薛晏荣的声音刚一抬高,那原本侧着的人,突然就摆正了身子,扭过头,直面朝向自己,也嚷嚷了起来——
“我昨夜就说不来!你非要我来,说什么怕人嚼舌根儿,我听了你的话,来了——结果呢!还是一肚子气!本就不该来!都不是真心的,又何必做样子!”
随即,眼眶里的泪珠就溢了出来。
薛晏荣一怔,反应过来后才意识到蒋幼清是真的生气了,顿时更急了——
“你到底怎么了?说句话行不行!”
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不问又哭的更厉害,薛晏荣本就不是慢性子的人,旋既撩开帘子就喊道——
“停车!”
徐聿连忙勒住缰绳,方才马车里的声音他也听见了,这会儿也不敢转头。
“岁杪呢!过来!”
岁杪忙从马车侧面绕过来——
“二爷——”
“说!到底怎么回事?!”
薛晏荣凶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岁杪低下头——
“奴婢,奴婢——”
“你逼问她做什么?!”蒋幼清抬起胳膊就把薛晏荣掀帘子的手打落下来。
“不问她,那你就说!”
说,怎么说?难不成要告诉她,自己觉得难堪?这段姻亲本就是自己胁迫来的,如若不是发现她女儿身的秘密,就薛府的门槛,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够不上的。
罗家私吞自己嫁妆不说,现今又占了薛府这么大个便宜,非但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平妻竟也能提的出来!
以前只当他贪财,没想到竟如此下作!脸面、尊严且不说,当真是要绝了我所有的活路都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