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了罢,这一大家子,关键时刻没一个能出来顶事儿的,我有时在想,若是没有晏荣,这薛府会是个什么样子?”
蒋幼清的心像是被人揪起一般,空落落的,悬在半空又坠的生疼——
“母亲,二爷总这样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藏在心里?”
郑珺清叹了口气——
“从小就是这样,好些事情,都是过去许久后,我才知道。”
话罢郑珺清又拉起了蒋幼清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往后你多疼疼她,你离她近,比我这个做娘亲的管用。”
蒋幼清没有脸红,也没有羞涩,反倒认真的点起了头——
“嗯,母亲放心,儿媳晓得了。”
刚一回了栖子堂,薛晏荣迫不及待的拿起折扇,呼呼的扇起风来——
“你怎么了?”蒋幼清少见她这般面红耳赤的模样。
“天儿太热,躁得慌,你不用管我,我喝口茶就好。”说着薛晏荣提壶就满了盏茶。
可还没喝,手才碰到,眉头就蹙起了——
“这茶怎么是热的?十初、十初——”
“二爷——”十初刚好在门外,赶忙就进来了。
“去给我弄盏凉的来。”薛晏荣指着桌案上的茶壶,说完却又摆起了手“算了,不要茶了,前个儿酿的梅子汤好了没?多呈些冰块,赶紧端来,渴死我了!”
听着语气又急又燥,这又是怎么了?
姚十初才把梅子汤端来,薛晏荣连碗都不用,抱着坛子就咕嘟咕嘟的牛饮起来,瞧着小半坛都下去了——
这可把一旁的蒋幼清给看呆了——
“哪有人这样喝的?”
扳开她的手,就把坛子抢了过来,这才发现,薛晏荣面色通红,豆大的汗珠儿顺着额侧就往下掉,脖颈前的衣领全都被打湿透,就跟刚刚淋了场雨似的。
“你、你怎么了?”蒋幼清被她这样大汗淋漓的模样,弄蒙了
“你是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事啊。”
薛晏荣刚说没事,鼻腔里就是一热,倏地就有什么东西往下冲,还不等她抬手掩住,一滴两滴的就落在了地上,鲜红的血迹霎时晕开。
“二爷!”
蒋幼清吓坏了,一把扯住薛晏荣的胳膊就往怀里拉——
“十初,去请大夫来。”
“别去!”薛晏荣比蒋幼清还慌,可不能请大夫,这要是请了,自己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冲着姚十初使了使眼色,又从蒋幼清的怀里把胳膊抽出来“我这就是热的,拿冰敷一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