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聿点点头“行罢,我去说。”
蒋幼清因着薛晏荣喝醉了,便将岁杪支了出去,只让姚十初进来伺候——
“二少奶奶,这事不能怪二爷,那姑娘是被人牙子拐进窑子的,今儿这事要不是二爷和温大人,她就跳了楼了。”徐聿隔着里屋的门帘解释道。
蒋幼清望着床榻上那个醉得瘫成一团,又吐得一塌糊涂的人,想到了方才女子娇滴滴的一声‘二爷’,霎时一口闷气堵在胸里不上不下——
“你家二爷总给人这样赎身吗?”
姚十初的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
“没有没有,就这一次!这喝得烂醉,明儿起来估计自己啥都不记得了。”
薛晏荣醉糊涂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在说什么,反正瞧着眉头皱的紧,不舒服是肯定的,毕竟喝了那么多,又吐了那么多。
“打盆水来给二爷擦擦,至于那个姑娘,先把今晚安顿了再说。”
“少奶奶,要不把人送走吧。”
“算了,既然是被拐,定然也是个可怜人,二爷银子都掏了,卖身契也拿回来了,既来之则安之罢。”
说完又仰起头来“话说回来,我不也是二爷赎回来的吗?”
“少奶奶!这怎么能一样呢!您是明媒正娶的!”
“是我逼的她,不然也没今日。”蒋幼清咬着一口小白牙
“你们二爷,惯会英雄救美。”
夜里,不知是冷了还是热了——
薛晏荣本该在外侧,突然转过身子就往里挤去,隔着被子便把旁边的人抱在了怀里——
酒气、热气夹杂在一起,即便是隔着被子,也忍不住的让人发颤。
“薛晏荣,你给我起开——”蒋幼清的胳膊横亘在两人中间,用力的推着她。
可薛晏荣喝醉了,哪听的明白这个,反而是越抱越紧,许是就觉着旁边的人味道好闻,脸颊还不忘过去蹭一蹭,就像只小狗。
蒋幼清攥着手,咬着牙,奈何力道又没有她的大,挣扎无果后,渐渐的也就放弃了抵抗,可心里又着实气不过,凭什么她要自己听话自己就得听话?凭什么喝醉了要纠缠自己就还得依着她?
但气来气去,也就是蒋幼清自己气自己,薛晏荣照样昏天黑地——
恨恨的翻了个白眼儿——
“真是懒得管你!”
一觉醒来,薛晏荣头疼的像是快要裂开似的——
“十初,十初——”
好半天,姚十初才端着水盆掀帘子进来。
“您醒了?”
“嗯。”薛晏荣抵着太阳穴使劲儿的摁了摁“昨儿肯定是喝了假酒,我这头疼的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是么。”姚十初投了把巾子,就往薛晏荣的脸上招呼,力道出奇的大,一圈擦下来,下巴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