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薛晏荣应对不了的时候,薛音涵低头偷笑了下,松开拉着自家嫂嫂的手,十分懂事的就去了后面的马车,毕竟得给哥哥嫂嫂腾地方才是最要紧的。
和靖县主的话,羞的又岂止薛晏荣一个,蒋幼清的脸也红的像掉落的枫叶,垂下眼眸,只盯着她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看,小声问道——
“你怎么来了?”
“路过。”
话罢,薛晏荣握住蒋幼清的手,就把人拉上了马车。
“呵——真是小家子气,竟还要夫君来接?”
“是呀,也不嫌臊得慌。”
“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果然,小门小户里的,就是没规矩。”
一人一句,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可俞静姝却明白,这嫌弃的背后,是眼红是羡慕更是嫉妒——
就像现在的自己,百般滋味在心头儿。
马车缓缓驶过,车轮发出辘辘之声——
蒋幼清则一扫之前的郁闷心情,叽叽喳喳的就像个停不下来的小家雀——
“你可不知道,我都快要饿死了,那么多的菜,愣是没人吃,大家都停筷了,我也只得停下,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可惜那菊花宴了。”
薛晏荣一向知道这世家女子的恶习,各个自持矜贵,恨不得吃两粒米就饱胀,以彰显自己柔弱不能自理。
但自家的这个可不是个会装的,成日在府里,小嘴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不是吃糕点,就是衔梅子,就这——到了该用膳的时候,照样一顿不落。
估计这回,饿的有,馋的更有。
“你慢些,别噎着了。”
瞧的出来这人是真饿了,得亏车上有些小食儿,不然这回去再饿一个时辰,人怎么受得了,随即又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你要是喜欢,回头儿我向和靖县主去把那厨子借来,到时让你在府里好好吃一顿。”
似是被糕点噎的狠了,蒋幼清饮了一大口,又捋了半天的胸口才好——
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你说真的还是哄我的?”
“哄你有糖吃啊?”薛晏荣睨了她一眼,抬手又揩掉这人嘴边的碎渣“有没有受欺负?”
“你要给我出头吗?”
“也不是不行。”
蒋幼清瞧着这人凝眉冷眼的,竟咯咯的笑出声来,亮闪闪的眼眸似是藏着星星——
“就算受了欺负,你这亲自来接的,也把她们的牙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