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姚十初瞧着随即奉了盏热茶——
“二爷,会不会是钱掌柜想多了,他那个人虽然忠心能干,但胆子却是个小的,不然当初二老爷也不会把他弄走了。”
薛晏荣的手指在桌案来回的点了点——
“还是防一防罢,当初向家被贬湖州,长姐在宫里也是使了手段的,如今又被调回了京里,我听说向老爷子是被任职到了刑部,这刑部再加个孙茂达——可都视我为仇敌呢。”
“二爷,您要这样说,那我就不同意了,孙茂达因着御药的事情记恨您,我没话说,可向家凭什么记恨您?!”
姚十初一提到这个,脸色就阴沉的厉害“俞家大姑娘跟您定亲都定了十年,京里谁不知道?结果呢?趁着您在守孝期,两人做了那等辱没脸面的事情,饶您是好心,念在两家既是同僚又是世家,才没有追究,但凡要是当初您往刑部递一份状子,向家还能做官?只怕早就被贬成庶民了!”
“你瞧你,这气的脸都红了,消消气。”相比较姚十初的愤慨,薛晏荣反倒平和的多“想来俞敏怡得亏是跟了那向家大公子,不然,你说我真娶她回来,她再闹,又怎么办呢?”
“这是两码事儿,您娶不了归娶不了,她大可以退婚,大家都是同朝为官,有什么不能商量?非要让全京城的人看薛家,看您的笑话才行?”
姚十初蹙着眉,又叹了口气“奴婢也不是非要怪谁,只是哥儿,您这心绝不能太好了,反正——走到哪儿都是他们理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薛晏荣搓了搓手指“只要我问心无愧,不昧良心,他们就算是想找茬儿,也找不到我这儿。”
话音刚落,蒋幼清便从外头走了进来,身上披了件罗绿翠纹的织锦缎斗篷,发髻上簪了根白月牙雕花步摇,稍稍晃动,吊着垂珠便也轻轻颤动——
她立在门前,往里探了探——
姚十初见状立马欠了欠身子,施礼退了出去。
薛晏荣瞧着她,从太师椅上站起身——
“有事儿?”
蒋幼清入水的眉眼里登时就蒙上一层失意——
“不是说出街吗?你不记得了?”
薛晏荣愣了一下,自己说了吗?什么时候说的?
眼睛最是不会骗人,蒋幼清一瞧就明白了,她这是不记得了,倒也不是那种矫揉造作的,不记得,就算了吧——
“那你忙吧,我回去了。”
话罢便要转身。
不高兴明摆着挂在脸上,这一回去,指不定要怎么憋气呢,薛晏荣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忙不迭的就把人拦下——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咱们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