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了这一头儿的汗?您很热?”姚十初又问道。
“是,是有点热——”薛晏荣终于找到了个台阶,可不就得赶紧往下挪“那什么,给我备套干净衣裳,这天热的,我得赶紧沐浴去。”
天热?姚十初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的长衣,这可都已经是入冬的天儿了。
薛晏荣整个人都浸在浴桶里,只等实在憋不住气了,才从水里冒出头来——
她像只溺水的鱼,不论岸上还是水中都解救不了,仿佛被困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忍不住的一次又一次从心底发问——
鱼也会溺水吗?
会吧,因为她是条贪心的鱼。
曾几何时,她以为不会动心,却不想还是在不知不觉间,交付了真心,或许这就是命,逃不掉的命。
薛晏荣仰头望着房;顶的横梁,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现在的自己,满脑子都是蒋幼清。
这大概是自己沐’;‘浴最久的一次,水都凉透了,才出来。
待绞干了头发,又在院子里转悠了好些时候,等再回到屋子里,都已经是亥时了。
“咳咳。”
薛晏荣佯装着清了清嗓子,面上仍旧故作镇定,但她的心里明白,此刻的自己有多心虚,脚下踩得每一步都是发软。
岁杪一直守在床榻边儿上,一见到薛晏荣回来,立马欠了欠身子——
“二爷——”
薛晏荣看了眼榻上的人,睡得可真香啊,随即便示意岁杪退下。
待岁杪出去后,薛晏荣长长的呼了口气,才走到了床边坐下,说不上是无意还是有意,她拉起了蒋幼清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着,眼中满是怜爱与不舍——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这话像问她,更像再问自己。
而蒋幼清明明是睡着了,却像是有意识似的,一个劲儿朝薛晏荣的身上拱,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薛晏荣俯下身去听,但实在是听不懂,这人的嘴里像是含了块糖,粘的厉害。
想要张口问问她,但醉的烂泥一滩,算了吧
吹熄了火烛,掀开了被子,薛晏荣闭着眼,却没有半分睡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尖儿有些发痒,正想抬手解痒,忽的身边的人就像抽抽了似的,还没等薛晏荣反应过来——
旁边小姑娘一个翻身,就坐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你做什么?”薛晏荣不敢动,见她东倒西歪的,又怕她摔着,只伸手扶住这人的细月要。
“薛晏荣——”
蒋幼清长发披肩,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就像瀑布一般倾泻,迷蒙的眼眸散着妩媚妖娆,不知怎的竟有种勾人的意味。
薛晏荣知道自己收不住这个,于是强逼着自己把头别向另一处,想以此打消不该出现的念头儿。
可蒋幼清是谁?是她命里的克星,怎么可能放过她?
薛晏荣刚把头别过去,下一刻,就又被扳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