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的也是人家中第的,与你何干?”
薛晏荣抬头淡淡一笑——
“薛某不才,永武二十三年,竣州举人是也。”
瞧着向老爷子一脸诧异的模样,薛晏荣又笑了——
“向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哼,那倒不必,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冒充。”向老爷子又是一声惊堂木“被告薛某,你可认罪!”
“薛某不知所犯何罪?”
“牟取暴利,售卖假药,害人致死,蒙骗百姓,愚弄大众,有违圣上圣恩!”
“大人列举了在下这么多罪状,敢问证据何在?”
“呵——”向老爷子冷哼一声,扬起了手里的册子“这是从你本善堂里搜出来的册子,上面记载了全部买药人的信息,陈六、葛宽跟张力,均在此册,结合他们所带来的残余药渣,本官已经让郎中仔细查验过来,的确都是假药!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铁证如山?”薛晏荣搓了搓手指“可在下瞧来,应该是漏洞百出才对,大人既然瞧见他们的名字,就应该看在后面的时间,同一天,前后不超过两个时辰,当天夜里就来报官?
闹肚子恐怕都没有这么准吧?至于什么药渣,就更是离谱,那药渣又不会说话,还不是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大人方才说去搜查了本善堂,那在下想问大人一句,本善堂里可有假药?若是没有,那这就是污蔑!是造谣!”
“大胆!”向老爷子为官多年,别的不行,官威耍的倒是十足“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质疑本官的论断?薛晏荣你不要以为宫里有个姐姐,你就能这般狂妄自大,害死了人命还敢如此嚣张?!本官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认罪不认?!”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薛某不认。”
“好!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儿是不行了。”向老爷子胳膊一扬,又是重重的一声惊堂木“来人,先打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两个衙役便走上前来,手里的杀威棒登时就架在了薛晏荣的脖颈上。
向家老爷子冷冷的瞧着被摁在长凳上的薛晏荣,拳头不由自主攥紧,发出咯吱咯吱声响,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可能被贬湖州,怎么可能到花甲之年都只还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
这个仇自己早该同他报了!
打板子的那两个衙役,似乎面露犹豫,毕竟是薛府的二爷,到底还是有些顾忌的,举着手里的板子,迟迟下不去手——
“你们还愣什么?!难不成一个个不想干了?!”
虽有顾忌,但终归也是要听大人的,向老爷子厉声一喝,这板子再不想打也得打了。
话罢,手里的板子便忽的落了下去。
薛晏荣眉头紧锁,没有任何发出声音。
“你们这是没吃饭啊?!打!给我重重的打!谁敢徇私,本官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