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买什么了?”
“奶香乳酪酥。”
薛晏家松了松领口,端起矮几上的紫砂壶,就往嘴里灌
“哎,凉的——”
“不碍。”
蒋幼清打了下这人的手,将紫砂壶夺了过来,嗔怪道:“什么就不碍了?本来就手脚冰凉,还这么不管不顾。”
说着就唤来岁杪,去换了一壶热的送来。
重新将茶盏满上,又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旋即递去——
“喝吧。”
薛晏荣刚喝了一口,胳膊就挽住了,扭过脸去正想一亲芳泽,却瞧见小姑娘的眉头忽的蹙了起来——
“你身上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薛晏荣僵了下脖子,她想起来了,之前在路上跟俞静姝碰了下肩膀。
“一股胭脂香。”蒋幼清话罢还低头嗅去,抬起的眼眸里尽是狐疑“你这一早上的又跑哪儿去了?”
薛晏荣瞧她这表情,倒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大概是荣锦记里人太多,不小心沾上的。”
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抽出胳膊,挪到铜盆边,净了净手。
蒋幼清瞧着那乳酪酥,又看了眼这人,踩着莲步就走了过去,拉着那人的手,在水里用力的搓了搓,随后拿起巾子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擦干净。
“往后办完了事儿就回来,别东跑西跑的,我又不是非吃这些不可。”说完,又勾着小指晃来晃“听见没?”
“呃——听、听见了。”
就这还不算完,蒋幼清寻来件干净的衣裳,给这人重新换上后,脸上的眉头才彻底展了平,笑着牵上她的手——
“饿了吧?饭菜都做得了,全是你爱吃的。”
薛晏荣则还处在一种发蒙的状态,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又是洗手,又是换衣裳的,不禁在心里捏了把汗,得亏刚才什么都没说,不然这晌午饭怕是都没法吃了。
这人,怎么是个醋缸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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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本善堂可是热闹了,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批猎户,抗着好些只打死的老虎跟活捉的雄鹿,正一只一只的往搭好的长棚放。
熟练操作的伙计,当下就开始剥虎皮拆虎骨,另外的则拿着锋利的斩刀开始削切鹿茸,顿时叫围观的路人瞧得驻足不前。
趁这时,长生便打起手里的锣鼓,当当当的敲了起来——
“本善堂,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今儿有宋郎中亲自坐诊,分文不取,各位有病瞧病,无病防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