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荣皱着眉头,李婆子是碧月轩的老人儿,婉颂还没疯的时候,就在这做事,算来也有十几年了。
“行了,把屋子打开。”
“哎哎。”
随即又指了指院子——
“还有这些,找人都打扫干净,该修的修,该扔的扔。”
“是是,老奴知道了。”
屋子门刚推开,一股子冲人的屎臭味就涌了上来,再加上是冬日,天儿冷又烧的火塘,这臭味不由得更加重了——
而婉颂则被捆着手脚绑在床榻上,头发一缕一缕的黏的都打成了死结。
“把人给我松开!”
李婆子摊了摊手——
“二爷,不能松啊,一松她就到处乱跑,而且不光是乱跑,还拿头撞墙,我们也是怕姨娘伤着自己,没办法才把人绑起来的。”
“就没个丫鬟能给她梳洗一下吗?”同为女子,蒋幼清瞧着婉颂十分不忍。
“原先是有个丫鬟伺候的,可那丫鬟老娘死了,回家奔丧去了,这不,姨娘就认准了她,其余谁也不让近身。”
李婆子为难的扯了扯嘴角“二爷,要不等那丫鬟回来,让她给姨娘洗洗,您再来——”
薛晏荣转身瞧了宋孟琮一眼,她也不是会难为人的东家,现下这里的确是太脏了——
“要不回头儿再来?”
宋孟琮却像是没有闻见异味似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现在就能瞧。”
说罢便将自己的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脉枕跟针盒。
步子且慢且轻的走到了床榻边儿,只是他还没有碰到婉颂,婉颂就发狂了似的嚎叫起来,幸好手脚被捆着,不然宋孟琮的脸上就得多上五道血口子。
平常诊脉瞧病的方法是不行了,不过宋孟琮还有别的法子,只见他从药箱里拿出一根土黄色的香柱,深吸口气后,便屏住了呼吸,待点燃了香柱放在婉颂的面前扇了扇。
做完全套后,赶忙又将窗子敞开,这才恢复呼吸。
“你这是?”薛晏荣蹙起眉头。
“迷香。”宋孟琮说道:“我得给她探脉,可若是一直那样闹腾,这脉就探不了了。”
“可有副作用?”
“没有副作用,就是得睡一会儿,约莫一个时辰,正好也能给姨娘擦洗擦洗。”
宋孟琮边说边将婉颂手腕上绑着的绳子解开,肉皮儿都已经被磨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