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善堂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可悬济斋就不好过了,御药的事情算是彻底泡汤, 又因为之前的价格战, 使得他们亏损严重,如今将价格涨上来, 却又没人买账, 长此以往大笔大笔的银子往里搭,凭谁也受不住。
之前绑宋孟琮的事情, 薛晏荣私底下也让徐聿探查了一番,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孙茂达做的, 但没有证据,就算告到衙门去,也没有用。
薛晏荣瞧着悬济斋的牌匾却也不着急,自己倒要看看,他们能撑到几时, 钱掌柜做的更是绝,成日就端壶茶拿把椅子坐在门口,一本书举的高高的, 明摆着告诉对面,看你怎么输。
但让人奇怪的是, 孙茂达跟向冲似乎只着急了那么几日, 余下是半分紧张着急都没有, 依旧阵脚不乱, 相反还满面红光, 似乎有什么喜事?
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难道是家底子厚, 所以不在意?可家底子再厚, 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就在薛晏荣想不通此事时,宫里却传来了一道圣旨,说南县突发瘟疫,急需大批药材送往。
人命关天,又是皇命加身,薛晏荣不敢耽搁,当即就以本善堂的名义给各地的药行发去了文书,所有药材先紧着南县的瘟疫。
随即便也准备动身赶往南县。
蒋幼清什么都没说,但脸色明显是不对的,自打接了旨,一整日连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寡言的都不像她了。
薛晏荣瞧在眼里十分不是滋味,便想去哄哄她,可话还没说出口,腰间就是一紧。
“幼清。”
“你只是个商人,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就因为拿了御药,那咱们不要了还不行,你不是说了嘛,薛家不缺银子。”
“怎么了这是?”薛晏荣摸了摸她的乌发,柔顺的如同丝绸一般“我又不是没出过远门,而且这回也不光我一个,还有朝廷的官员,等药材送到,跟县衙的大人办完交接手续,立马我就回来了。”
“你别在这儿跟我扯,南县的瘟疫都闹成什么样儿了?”蒋幼清的鼻音加重“瘟疫你懂吗?是会死人的那种。”
“你看看,又瞎想了不是,我不是郎中也不是太医,就是个送药的,能出什么事儿——”
“那你带我去啊!”蒋幼清一句话就把薛晏荣给堵死了,抽了抽鼻子“你别想骗我。”
小姑娘长大了,是不好骗了。
薛晏荣勾起蒋幼清的下巴,俯下身去亲了亲——
“等我这次回来,就带你回趟金陵,好不好?”
话罢,便伸手挑落床帏。
翌日
蒋幼清早早的就起了,实际上她根本就是一宿没睡,这会儿正替她收拾行囊,特意在包裹里加了几件单薄些的衣裳——
“京里虽然还不怎么热,但南县应该是已经热了。”
小姑娘满眼的不舍,扯着她的腰带不肯放手——
“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去吗?我就跟在你身边,保证不乱跑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