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么点了,你想吃等会儿我再去买。”
没人应,一抬眼才瞧见,薛晏荣靠在床头竟睡着了。
她得是有多累?几步路的功夫就眯着了。
忙放下手里的蜜饯碟子,胳膊从这人的脑后穿去,动作轻的不能再轻,但也还是将她弄醒了。
薛晏荣艰难的掀开半边眼皮儿,困极的模样——
“我怎么又睡过去了?宋孟琮开的那药喝的人头脑发昏。”
撑手就想起来。
横亘出的一只胳膊将她拦下,轻柔的声音在耳畔落下——
“那本就是让你多休息的汤药,喝了发困是对的,你睡就是。”
扶着她枕在帛枕,又阖上窗,燃了安神香,最后探了探她的额头,没烧就好。
事无巨细的一番后,继而掀开被褥也躺了进去。
手搭在她的身侧,轻而缓的拍着——
“睡吧,睡吧。”
晨光熹微,天朗气清。
北坊街的宅子门前就来了不速之客,因着郑珺清提前吩咐过了,二爷有恙,一律闭门不见,故众人不敢怠慢,不论是谁,全都被拒之门外。
来人等了许久,得到的也只是一句回去吧。
“看来大嫂这回是铁了心,要跟咱们划清界限了。”薛怀丘负手而立,脸上的慌乱展露无疑“母亲,若是这样,那、那银子,可怎么办啊?!还有晏朝的婚事,齐大人家的女儿可多少人想娶都娶不来的!”
鲁氏也发愁,难道老大家真是不管了?若是赔光了这笔银子,再没了铺面,光是靠那些庄子,日子怕是就要紧巴了,要是自己往后再一走,那两家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薛怀丘是个什么德行,她这个当娘的再清楚不过了,根本就是个指望不上的人,没人撑着,他会去要饭的。
“干脆算了!何必这样求他!大不了我次认栽了!”
“胡说!”
鲁氏狠拍了一通桌子——
“秦妈妈你去!就说是代我来的,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忤逆长辈!”
徐聿火急火燎的跑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花坛子里去。
“我说你就不能慢点,后面是有鬼在追你啊?”姚十初瞪了眼,毛毛躁躁的说一百次也不带改。
“可不就是有鬼来了嘛,不然我也不能跑这么急。”徐聿忙道:“秦妈妈来了,就在门口呢,说是代老太太来瞧二爷的。”
“去找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