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薛晏荣只能硬着头皮先待客了,毕竟来都来了,总不能将人家赶出去吧?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二哥哥——”
只有在薛晏荣面前,俞静姝才会卸下冷漠的面具,一声轻唤,道出多少女儿心事。
“袁夫人。”
你想同他亲近,他却偏要跟你疏远。
俞静姝心中苦涩难当——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生疏吗?”
薛晏荣眉头紧锁,故意别开眼不去看。
“如今,你我都有家室,还是、还是注意些好。”
“二哥哥还是这般谨慎。”
俞静姝似是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也符合他的性子,压下心中的苦涩,继而走向茶室,将桌案上的茶盏端起,见他不接,只得笑道:“咱们两家是世交,自小一起长大,以兄妹相称,不为过,如今我就要走了,以茶代酒,二哥哥送别我吧。”
“你要走?”薛晏荣顿了下,倒也不难猜“是因为向家的事?”
俞静姝点了点头。
此刻薛晏荣才将茶盏接了过来,轻轻的含进一口——
“等过两年这个事情平息了,定能再回来的。”
“回不回来都一样。”俞静姝压下心中的苦涩,抬眸又看向薛晏荣,忽的伸手朝他的脸颊抚去。
薛晏荣本能的反应就是躲,继而皱眉防备。
见此,俞静姝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心窝,细细密密的疼,终于使她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不管有没有姐姐?”
薛晏荣没有回答,但沉默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的心里从来没有她。
“为什么?我差在哪儿?”
“静姝,我不是你的良人。”
薛晏荣从来就没有伪装过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心意,她一直都清楚。
“我知道了。”
俞静姝擦去眼泪,却仍旧不可避免的沙哑了声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蒋幼清不怕了,因为自己与她从来都是不能比的。
厢房里的人,倚坐在软榻上,不知在想什么,只定定的朝窗外看。
哗的一下,门开了——
蒋幼清像是被点了穴,僵直着背脊动也不敢动。
只见她越过自己,看都不看一眼。
该不是生气了?不能够吧?
小姑娘登登登的踩着小步跟去,见她洗了手,忙给拿过帕子要给她擦手。
“不用。”
“用的用的。”
蒋幼清讨好的乖巧极了,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擦的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里都没落下。
帕子刚搭在架子上,就听薛晏荣咳嗽了一声,嗓子干了。
蒋幼清立马福至心灵的送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