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啊, 这样长情专一的,往后定是个顾家爱妻的好夫君。”
锦绣跟岁杪你一言我一语, 尽是羡慕, 全然没有看出薛音涵的异样。
倒是一旁的蒋幼清, 有些不舍自家小姑这般, 出声道:“行了行了, 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 说的有模有样的, 去沏盏碧螺春来。”
旋即就将岁杪跟锦绣打发出去了。
再看向薛音涵时,就见她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忙不迭的摆起手道:“这两个丫头就是这样,成日操心别人,道听途说的事情,也能头头是道,宋姑娘何许人也?哪能来个人说娶就娶的,你、你——”
蒋幼清想说你别不要多想,但思索片刻,觉得又不妥,于是改口道——
“我反正不信,你也别信。”
不过看薛音涵的表情,八成是信了。
薛音涵捡起地上掉落的白子,轻轻地落在棋盘上——
“嫂嫂,我输了。”
“啊?”
蒋幼清低头往棋盘上扫去,她记得方才明明快要输的是自己呀?怎么几句话的功夫,自己就要赢了?
“这把不算,定是让那岁杪跟锦绣搅和的,不然就我这破棋术,怎能赢得了你。”
说罢,就要将棋子拂开。
刚伸手,却被拦下——
“输了就是输了,我认。”
薛音涵说的是棋局,但听在蒋幼清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的意思。
她想劝劝她,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亦或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书房里——
薛晏荣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上下打量,片刻后垂下眼来,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你求娶宋孟琮,跑来找我作甚?”
那后生毕恭毕敬的对薛晏荣拱手行礼“我知道这般的确唐突,但我是真心的,您虽不是宋姑娘的亲人,但却是她的伯乐,与她有知遇之恩,而今她又久居此处,与您的关系自然是亲近的。”
薛晏荣扯着嘴角,逸出一声轻笑——
“同我你就不要打这些场面话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无非觉得我是她的东家儿,想让我做你的保山,你贸然开口,她不一定会应,可若是换做我来开口,她怎么都会思忖一下,说不准就能成了,我说的对吧?”
那人面上一怔,愕然的僵在原地——
大概他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露,实则心思全被看穿。
“二爷明智,但我的心是认真地,我是真心实意想要求娶宋姑娘的,而且我不会纳妾,这辈子就她一个。”
这话,跟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说说还行,但跟薛晏荣说,就未免过早放话了。
京城里不是没有痴情的哥儿,什么今生唯你,永不纳妾,最后呢?哪一个又做到了?
誓言这东西,毫无保证,最不值得相信。
何况他这般堂而皇之的来找自己,本身就是不妥,若诚意待人家姑娘,就该真心换真心,而不是企图用自己这东家儿的身份去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