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幼清没法跟她讲实话,但心里是分得清的,薛晏荣都是女子,她们都在一起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薛音涵,若是去拦,那岂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的事情自己做不来。
“反正,我不反对,与其看你难受,不如成全你,我也痛快!”
“嫂嫂,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同你这样说。”
薛音涵震惊之余,又垂下头去——
“我跟她说了不好听的话,她怕是不会想再理我了。”
“谁说的?”蒋幼清压低声音道:“你是没瞧见,她要是不想见你,方才拿笔的手就不会抖了,你看——”
展开手里的方子,除却第一行外,其余的字迹全是断笔。
“嫂嫂,你——”
“音涵,你二哥哥脾气虽大,但护家里的人心还是有的。”
话说的这样明白,薛音涵自然能想通,嫂嫂这是在给自己兜底呢。
“但,你要自己想明白,想清楚,这种事一旦应了就是一辈子,排除外界的所有,你自己的心最重要。”
“我、我知道了。”
送回音涵,蒋幼清将方子给了姚十初,自己便进了屋去。
薛晏荣瞧着她来,赶忙掩住口鼻——
“做什么怪?”
“我怕过病气给你。”
蒋幼清看着她傻里傻气的模样,眼底柔情愈加凸显,拉过薛晏荣的手抱进怀里,下巴一点一点的——
“怎么这么高兴?”
“没,就是觉得遇见你,真好。”
这一厢,薛音涵还在想着蒋幼清的话,震惊过后,皆是不可思议——
嫂嫂这是同意了?
这么简单?
拿出香囊看了又看,那自己要不要去找她?
薛音涵用了最笨也是最无效的一种方法,揪花瓣——
一片去,一片不去。
整一个晚上,也没揪出个所以然,反倒将自己的精神儿弄没了。
乌青着眼底,也不敢出去,生怕被瞧见,尤其是自家嫂嫂,若叫她知道,自己为了宋孟琮彻夜难眠,岂不羞死。
一连几日,薛音涵都浸在这样的烦恼里。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终于,下了决定。
这日,晴空万里,鸟儿在枝头莺啼。
薛音涵选了一件浅粉色的百褶裙裳,簪了根珍珠步摇,耳垂下吊着玛瑙耳珰,印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今日她是特地打扮过的。
还未走出院子,就听两个小丫鬟说道——
“好像是上山摘草药的时候被蛇咬了。”
“蛇?有毒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