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的声音忽然传到耳中:连瑛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快就走,我原本还想留他吃饭。
青枝回过神,胡诌道:他问我想看些什么书,他好派人送来。
只是这些?周茹失望:你幼时同他很是亲密,怎么现在这样生疏,你应该叫他裴哥哥。他是你未婚夫,没什么可害臊的。
青枝道:生疏又不是我造成的,他一去京城就是五年,期间从未回来一次。便是写个信,也很敷衍,只是问问家中境况。
那些信周茹也是看的,确实没一句甜言蜜语,儿女情长,许是裴连瑛太正直了,写不来这些。又或者是碍于她这个长辈在,不敢表情。
连瑛当初刚入馆阁,一进去就编书了,你没听你裴大伯说吗,忙得脚不沾地周茹劝青枝,是有些疏忽了你,但现在他不是很关心你吗,之前在裴家也说要教你,这回又亲自过来,我看他连官袍都没来得及脱下,倒是你,没有一回主动找过他。
母亲觉得他好,且往后看着吧。青枝没有继续理论,反正裴连瑛很快就要推后吉日了,到时候看母亲如何。
她走去找陈念说织机的事。
二人商量一番后,次日就出门请那位叫柳能的木匠。
谁知柳能抽不出空,好些人家请他。她们的织机等着用,柳能就给她们介绍了别的木匠,叫赵宝林,说那赵木匠惯会做织机。
她们又跑了一趟。
周茹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就听见西厢房里吵吵闹闹的,走去一看,竟发现有个木匠在干活。
陈念站在边上,不知在说什么,那木匠频频点头。
怎么回事?周茹叫道,你们还真的要织锦?青枝,你过来!她瞪起眼睛。
她不敢说陈念,只好找女儿。
青枝道:木匠已经请了,给了五两定金,若是不做,那五两银子拿不回来。
这是先斩后奏!
周茹双手插着腰:行,你姑姑要织锦我管不了,便是你爹在世,也是纵着她的,可你不能再织锦。传出去,大理寺左少卿的夫人每日在家织锦挣钱,像话吗?
青枝道:靠自己挣钱,怎么不像话?从别人手里拿钱才不像话。
这叫什么歪理?周茹不悦:你嫁去裴家,就该女婿养着。你相夫教子,替他生儿育女,拿什么都是该的。
母亲一向信奉这等道理,可不说裴连瑛,就裴辉这态度,拿裴家的钱能舒服吗?青枝道:等我嫁过去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