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俊眉头紧锁,忍不住呵斥:你想玩女人,玩谁不好?这陈念都多大岁数了,你不如换个年轻的小姑娘。
话说得极难听,苏起脸色不由一沉。
其实陈念只跟他说过几句话,就是在找木匠的时候,后来他到陈家后,陈念再没有搭理过他。
他在院中打眼,开榫,陈念跟青枝在房内织锦。
有时候累了,他会往里看几眼。
沉浸在织锦中的陈念心无旁骛,似一朵在深夜悄悄盛开的昙花,安静的,美丽的,孤独的。
他从来没见过陈念笑。
他常常想,这是赵廷俊造得孽吧?寻常的姑娘,岂会如此?
所以别说什么勾搭了,他敢用命打赌,便是遇到天子,陈念都不会去勾搭。
可造成这一切的赵廷俊,竟说着这样无耻的话,他忍不住心疼陈念,更心疼自己去世的姐姐。
姐姐到底是怎么跟这种人过日子的?
苏起挑眉道:她年纪大吗,我竟看不出,瞧着也不过十八九岁赵大人莫再劝了,你再劝下去,指不定我明儿就派人去提亲。
赵廷俊感觉苏起疯了,他不知陈念用了什么花招,竟让苏起死心塌地。
你以后定会后悔,赵廷俊拿起茶壶一摔,到时候你就知道这女人的恶毒了!
陈念实在可恶,竟然勾引他小舅子想嫁入长兴侯府,一定要去教训下她。
赵廷俊拂袖而去。
看他几乎是气疯了的样子,苏起忽然有点后悔,他刚才为了刺激赵廷俊故意说了那些话,也不知赵廷俊会不会去找陈念的麻烦
他倒是得注意些。
隔了一日,裴连瑛骑马,并带着一辆马车去陈家。
因他来得次数少,阿黄尚不认得,叫了几声,翠儿揉着眼睛过来开门,见是裴连瑛,吃惊道:少爷来这么早?
他每日都早起的,不算什么,裴连瑛看了一眼阿黄:这狗长得倒快。
比印象里大了一倍不止,毛金灿灿的极有光泽。看来青枝对狗并不记恨,她的小气量都用在他身上了吧?
裴连瑛走进来:你去把青枝叫醒。
翠儿点点头,敲青枝的门。
青枝打着呵欠坐起,她以为已经很晚了,然而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才亮,太阳都没有升起,她忍不住责怪:是谁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