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织她的锦缎,裴连瑛上他的朝堂,互不干涉。
但这念头闪过之后,她又觉得太轻易如裴连瑛的愿了,还是有点不太甘心。
心事重重中,一顿饭不知不觉吃完。
回到家中,她歪在榻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倒是陈念来跟她商量一件事,说织机做好了,想请苏师傅再做一张书案,好让严采石跟姚珍学画底本。
姑姑对两个徒儿也挺上心的,青枝道:等我休息会去请苏师傅。
这阵子侄女儿跑来跑去没个停歇,整个开店的事都是她张罗的,陈念道:我去请吧,顺便买点金线银线,你好好睡会,小心累倒。
眼皮确实有点重,青枝把苏起住的地方告诉陈念:劳烦姑姑了。
陈念退出去,把门带上。
要买东西,还是骑驴更加方便,陈念把阿毛牵出来,骑着去街上。
先是去请了苏起,而后买金线银线,正当她准备回去后,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陈姑娘,我家主子要见你,请你跟我走一趟吧。陈念回过头,看到一个护卫模样打扮的男子,神情极为严肃。
如果不去,她感觉这护卫会将她强行带走。
陈念道:你家主子是赵廷俊吗?
竟然直呼其名,那护卫皱眉:你去了便知拉住毛驴的缰绳,下来吧。
不知又为何事,陈念极为恼火,但赵廷俊曾经威胁过她,念及嫂嫂跟侄女,她不敢造次,便打算再去见一次。她得让赵廷俊明白,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护卫将她领到一处暗巷。
赵廷俊背对着她站在阴影里,浑身散发着冷厉之气。
陈念垂下眼帘瞧着脚底的青石,连他的衣袍都不想看到:我以为上回跟赵大人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不知赵大人是记性不好还是
你还有脸说?赵廷俊霍地转身,逼到她跟前,我真不知你竟是这种人!
语气里充满了不屑,鄙夷。
陈念讶然,赵廷俊怎么好意思指责她?她喉咙又开始不太舒服了。
见陈念一幅要吐的模样,赵廷俊猛地捏住她下巴:你凭什么觉得我恶心?瞧瞧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不知廉耻!
陈念眼眸睁大:你在说什么?
你别再装了!你千方百计接近我,不就是想嫁入赵家吗?在我这里行不通,便去打我小舅子的主意你就是想报复我,是吧?你一直在恨我,恨我不娶你,当不了官夫人,你便想去当长兴侯的夫人!
他说得又急又怒,然而陈念一个字都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