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连瑛出来时,看到她身子僵硬,表情难得的有些呆板,忍不住笑了下。
他坐到她身边:你猜今晚我看到谁了?
青枝一怔:谁呀?
刘大地主。
刘守,理县那个卖给她们丝线的地主。青枝扑哧发笑:他还真来吃酒了啊?歪头看向裴连瑛,你总不会请他的。
当然,他是自己来的,母亲收到贺礼时问过我,我猜你可能还要与他做生意,便收下了。他略微靠近她,你下回还是要去那里买丝线的吧?
刘家的丝线确实用着不错,青枝道:是,他也真是机灵。既然有长久的生意往来,这点人情是不可避免的。
有大家业的人,没有哪个是傻子。
确实如此,青枝赞同。
她没再说什么,微微低下头。
如果要继续闲话,还得他开口,可今晚是洞房,青枝姑娘家不知所措,他总不能也这般笨拙吧?裴连瑛又靠近了些。
沐浴后,他身上没有那种墨香了,而是清爽的木香味,是她所熟悉的味道。可青枝还是下意识地往旁边避了避。
裴连瑛伸手过去,揽住她的肩:往后我们是夫妻了,你该习惯。
被他直接拉到怀里,青枝忍不住脸色通红:你别失了斯文。
洞房要如何斯文?裴连瑛真不清楚,他低下头:那得请你担待些。
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近过,青枝感觉手脚跟木头似的僵硬,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的唇被压住了。
瞬间,什么都不能想,脑中空荡荡的,连嘴唇此时是什么感觉都不知,好像只有一片温热。
渐渐找回神智时,亲吻已是很深。
不管是抚在脸颊上发烫的手指,还是近在眼前闭着的眼,互相碰触的鼻,都有种说不出的缠绵。
她几乎要不认识裴连瑛,他的呼吸落在耳边,也是平日里从不曾听见的声响。
不是喘,是一种叫她心跳加快的,危险的气息。
她下意识推他。
他微微抬头,唇好似沾了露水的樱桃般红艳。
那水光是什么,青枝自然知道,由不得耳朵发烫,裴连瑛明明不喜欢她,怎么还能这般亲吻她?这个人是娶谁都行吗?她撇过头:你最好快些。她不想再体会这种奇怪的感觉了,赶紧把洞房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