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才是正常的人,不是吗?陈念把瓷壶放在一边,坐在苏起做得杌子上,我现在甚至可以感觉到里面的乐趣。
人就是分分合合,吵吵闹闹的啊,就像她跟嫂嫂一样。
她是变得越来越正常了。
所以,你不用搬走,我看令堂也挺好的,只要她不逼你,光是看看我有什么呢?你搬走了,很不方便,蕊儿还要学织锦,还有他来这里也不方便了,陈念心想,除非找他做木器,不然再无理由了吧?
那瞬间,她突然明白了,她不希望他走。
尽管跟苏起的感情还没达到成亲的地步,但已经会留恋了。
只是,苏起呢?
他比她年轻,他要娶妻有很多选择,他会愿意那样的陪着她吗?
陈念站起身:你也可以搬走的,是我没想好。
不,我不搬走了。
他从陈念的这些话里窥探出了一点她的心思,这叫他十分欣喜,他坚定的道: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的。
对上他的目光,陈念的脸颊忍不住一红。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织房。
那抹红色好似此时的夕阳一样,瑰丽不可方物,在苏起心里,再没有一刻是欢喜过现在的。
他更确定自己对陈念的心意了。
而陈念呢,她也会慢慢向他走近的,一定是的。
等太阳整个都落下时,巷子里唯剩呼啸的风,将落叶卷起。
青枝裹着披风出来,嘴里呼出白气。
快要下雪了吧,这样的冷,天也黑得好早,她跟来接她的裴连瑛抱怨:你看,我手指都长疮了!可能是她坐在花楼上,炭的暖气够不着,不过在均州的冬天,她织锦也会长疮,她从不抱怨的。
那是妻子对丈夫才有的撒娇。
手指瞧着红红的,裴连瑛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让你不织你又不肯,怎么办呢?要不多弄些炭?
最好是你帮我织。她无理取闹。
裴连瑛挑眉:行啊,你教我。
做梦,就你这样的来学,采石就可以教你,哪里用得上我?
裴连瑛:
看他对不上话青枝就高兴,得意的笑。
就会欺负你相公。裴连瑛无奈一笑,把一样东西递给她,随时带着就不会冷了。
是一个雕着茶花纹的铜手炉,小巧别致。
青枝惊喜:你怎么想到的?
别说你织锦,我在衙门看卷宗都冷。裴连瑛邀功,这个手炉是我找人专门为你做的,可喜欢?
她两只手捧着手炉,感觉到一阵阵暖意:还有香味呢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