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不必担忧,殿下心系百姓,即便是病中,也会仔细看那些账册的。柳茯苓道。
胡定音几乎要笑出来,他听到这句话,反而放下心。
若真心系百姓,今日便断不会如此 ,这柳茯苓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帮太子殿下撑门面。
那便劳烦姑娘伺候太子殿下了。胡定音道。
妾身应该的。柳茯苓福了福身子,道,诸位慢走。
许明山有不少话要说,碍于胡家父子在场,不好说出口,只能憋着走人,胡裴奚深深地看了柳茯苓一眼,转身离开。
柳茯苓见他们离开了,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屋,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婵音。
柳茯苓一怔,抬眸看向不远处快步回来的胡裴奚。
明夜子时,我来找你。胡裴奚声音不大,传不进屋子里,却刚好能让柳茯苓听见。
柳茯苓皱眉,想要叫住他跟他说清楚,胡裴奚却转身走了,没有给她回应的机会。
这着实是给柳茯苓出了个难题,她觉得有些麻烦,暗卫都在此处藏着,刚刚胡裴奚的话,定然会被赵云屹知道。
她开门进屋,赵云屹正在给自己行针,他额间冷汗不断,柳茯苓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上前去,用帕子轻轻替他拭汗。
柳茯苓不敢胡乱说话,怕乱了他的心神,可他帕子刚触及他的额头,便听赵云屹冷冷道,离远点。
她心中一滞,缓缓退开几步,干脆远远坐在了软榻上静静看着他。
赵云屹不看她,只兀自平复刚刚被她带着幽幽香气的帕子扰乱的心神,继续行针。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拔出,他才缓缓舒了口气,看向柳茯苓,怎么坐那么远,过来。
?若不是赵云屹是男子,柳茯苓几乎要怀疑他是来了癸水,才如此喜怒无常,脾气暴躁不可理喻。
她只得缓缓来到他跟前 ,坐在凳子上,静静等他吩咐 。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赵云屹语气平静。
刚刚胡裴奚临走前与我说,明夜子时,他会来找我。柳茯苓老老实实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殿下,我该如何?
你愿如何便如何。赵云屹浅浅地看了她一眼,道,时至今日,现在最关键的事,你觉得是什么?
柳茯苓低头想了想,道,是治好您的病。
今日诸事后,赵云屹原本对她极为不满,一肚子的火气,他听力绝佳,早就听到了那个姓胡的东西吠出来的声音,也知道柳茯苓定会如实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