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她对赵云屹这个人,了解也愈发深入,逐渐也有所改观。
柳茯苓知道,赵云屹想要她。
之前只是隐隐的,如今愈发明显起来,特别是今日,他的剪影是真的吓着她,仿佛在腰间藏着一弯狠厉又锋锐的刀剑,捅人几乎要见血,她怕极了,她知道那东西是如何用的,越是知道,就越是担忧。
她有何能力可以容纳,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除非把她给敲晕过去,否则她不被吓死也要被他弄死。
这是其一。
其二,也是柳茯苓一直麻木着不敢去细想的一点,那便是,她发觉自己对赵云屹,似乎愈发依赖了。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自小以来,她也只依赖过爹娘,可这种感觉与对爹娘的依赖感是完全不同的,它就像是一块黑洞,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无形的扯着你,把你往里头拽,不顾一切的,为他做出无数个妥协。
柳茯苓缓缓闭上眼,十分无力。
以前她明明那么不喜欢赵云屹,恨不得能早早远离他,可这次他坠崖时朝她冲过来的冷峻模样,还有他用自己的身子护着自己的模样,都深深印在了她的脑里。
是感激吗?
还是如白芷所说的那样,栽在了男人手里?
怎么办?
她好想与明月楼见多识广的姐妹聊聊,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栽了。
夜愈发深了,外头的雨依旧不停,杂乱的雨滴仿佛砸在柳茯苓的心头上,她冷不丁抬起头,发现几乎一个时辰过去了,赵云屹却还没有来。
整间老宅,便只有这间屋子是收拾干净的,难道他今晚去别处睡了?
柳茯苓心情复杂,缓缓躺下,用被子蒙着头,心道他不来就不来,自己一个人睡也宽敞。
她闭眼半晌,睫毛微颤,忽然睁开了眼。
潮湿的空气之中,缓缓飘来一股淡淡的焦味,闻着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柳茯苓猛地坐起身,披上衣裳便往厨房去。
夜深了,玉景宫内仍旧点着宫灯,秦贵妃端着白玉小碗,里头盛着上好的杞子冰糖血燕窝,她用白玉勺浅浅尝了一口,缓缓道,如何了。
跪在她面前的林文进缓缓回应道,刚接到的消息,坠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