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茯苓也没有开口,只静静听着他说。
当年我便知道,应该是秦贵妃动的手,可是我没有证据,随意指控秦贵妃,只会让我的处境更加危险。赵云屹竟是开始与她说起那些过去的事情,他娓娓道来,声音平静,单手搂着柳茯苓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的身前。
软绵绵的柳茯苓,以及她身前传来的平和的心跳声,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
柳茯苓却感觉到他的脑袋有点重。
我趁着某次机会与父皇说起此事,父皇让我去找证据。
这几年,我明哲保身,寻找秦贵妃的破绽,她破绽很多,却不至于死,且我一直找不到那毒的用法,只记得当时母妃身上有一股诡异的香味,那香味便与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上的香露一般。
这些柳茯苓都大略知道,她静静地倾听,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怕自己因为知道太多而有什么危险。
因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大多都参与过了,多知道一些和少知道一切,大体上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将证据呈给皇上时,他如何说的?柳茯苓轻声问。
嘲讽。赵云屹说的很简单,可柳茯苓却能从他平静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丝压抑的痛苦。
不懂审时度势,不懂弄权,不懂知人善用。赵云屹语气平缓。
这次得知秦贵妃要逼宫,他倒是很紧张,与我商量好了应对之策,打定了主意,若是他们真要谋害他,父皇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这次,毒不是我下的,而是父皇。赵云屹轻声说,全程,我便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而我只是安排了侍卫在一旁不轻举妄动而已,他们便能把对方都弄死。
请丁神医来,便是要救父皇的,另外二人中毒太深,已经救不了了。
赵云屹缓缓起身,单手撑着床榻,黑发从他的脸侧缓缓滑落,朦胧的灯光中,他深褐色的眼眸中潜藏着阴霾,却在看向柳茯苓的瞬间,显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期盼。
这感觉仿佛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狗狗,此时正趴在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似的。
柳茯苓试探着伸手,缓缓抚摸他的脸颊,轻轻说了一声,殿下这阵子,辛苦了。
赵云屹伸手捉住她的手指,轻轻一拽,便将她拽进了怀里。
一直陪着我,好吗?赵云屹胸腔中心脏鼓动,在柳茯苓的耳边喧闹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赵云屹总算是松了口气似的,将她搂在怀中,久久不肯放开。
殿下,我想去明月楼看看。柳茯苓的声音从他怀里闷声响起,许久没有回去了。
赵云屹温和应声说,好,待我闲时,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