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不其侯女伏楚与荀府公子彧会面。
午时日中,宫廷骚动,宦官已有所察。
当太阳升起至雒阳最高处时,宦官的一把大火,点燃了司徒府。
火焰燃起的时候,阿楚还在北宫门外徘徊。
她从荀彧的厢房出来,又去拜会了司徒刘郃,勉强弄清楚了情况,被她爹娘二位给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为你们在第二层,没想到您二老在第五层啊?
阿楚又想起马车上母亲那句“不能完全告诉你”,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她比不过的。
虽然被父母这“继承大将军遗志”的走向给吓了一条,但阿楚仍然坚定地认为,这趟浑水是不能不掺的。
不过她思来想去不知道做什么,又不愿和司徒府上遭受党锢、无法露面的谋士们一样,坐在席上干等,抓耳挠腮了大半天,才在系统提醒下想起母亲去了北宫面见天子,宵禁才回,于是赶忙策马到了东明门。
东明门前笔直地站着侍卫二人,均是一身铁甲目光如炬。这两人看起来紧张得不行,视线在门前不断扫视,吓得阿楚一矮身,躲到街道栽着的栗树干后头。
不知道他们平时是不是也这样,真吓人。
系统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对皇宫大门的紧张刺激十分满意,整台机器激动得要冒烟,一挥拳在阿楚脑中开始呐喊:
“闯啊!闯进去,把太监和狗皇帝都鲨了!”
它和阿楚一样,越来越习惯东汉的世界观了。
阿楚觉得系统称呼刘宏为狗皇帝非常正确。中国历史上的昏君再多,直接卖官弼爵、建裸泳馆,扮狗为官的,的确不多见。唉,这次政变要是真干掉皇帝也不错。
但是她很有理智地稳住了系统:
“光鲨了也没用,治标不治本。我看不如直接把他踹了,逼他禅让,我行我上……等等,你怎么真的冒烟了?!”
系统傻眼了。它变出手脚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金属脑门,迷茫道:
“啊?我没有啊?等下,是不是南面——我靠!!”
阿楚跟着看过去,也傻了:
“……我靠!!司徒府燃起来了!!”
她拔腿就跑。
她刚才还在东门看着呢,守卫分明没什么问题,顶多是是防备紧张了些,还想着宫内应当无恙,伏完他们还没有动手。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那些宦官从哪里得了政变的消息,绕过了司空府和太尉府,一把火烧到了刘郃的司徒府,想要先下手为强?
那一干文士还在里头呢,他们也真敢!
她心看了眼司徒府的方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妙:烧房子事小,烧人事大。